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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這樣!”
夜天灝神情哀切:“是兒臣的罪,若不是因為兒臣這個儲君,衍昭和衍暄兩位皇兄或許便不會死,這儲君之位,本就應該是他們的。”
當年天帝的兄長仁宗皇帝病故,其長子衍昭年方十歲,次子衍暄尚在襁褓之中。太后因幼主當國,恐生政亂,同鳳衍、衛宗平等輔政大臣力保當今天帝即位登基,封仁宗長子夜衍昭為儲君。但沒過幾年,夜衍昭自盡,夜衍暄病故,儲君之位才落在了夜天灝身上。
天帝緩緩的站起來:“你說什麼!”
夜天灝再叩了個頭:“聖武十年,衍昭皇兄平定西番羌族叛亂回京,屬下諸將卻連遭貶斥,自己也去了衛將軍銜,空有一個儲君的名位。衍昭皇兄一向心高氣傲,哪受得了如此折辱?衍暄皇兄和兒臣年齡相當,一向身體康健,聖武十五年澄明殿秋宴,好端端的回去便暴病身亡。還有三皇叔……”
“夠了!”他還要說,天帝揮手狠狠給了他一耳光,用力之大連自己都踉蹌一旁。
夜天灝嘴角立刻溢位一縷殷紅的鮮血,天帝看著跪在身前的兒子:“你當真,枉費朕一番苦心。”
鮮紅的血跡沿夜天灝白玉般的臉流下,滴滴濺至青石地上,嘴角輕蔑悽苦,笑的刺目驚心:“兒臣謝父皇一片苦心。”
天帝已氣得面色青白,被孫仕安攙著,怒喝道:“出去,你給朕出去!”
卿塵和孫仕安對視一眼,忙上前扶夜天灝:“殿下先回去吧。”夜天灝凝視日見蒼老的父皇,深深拜了三拜,默默起身毫不留戀的離開此處。
卿塵隨著送到外面,低聲道:“殿下同皇上畢竟是父子,何苦如此相逼?”
夜天灝扭頭看了看她:“我的父皇,我愛的人,我的兄弟,哪個不是一片苦心?不防成全了他們,皆大歡喜。”說罷高吟道:“他人笑我也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披髮仰首大笑而去。
卿塵淡淡看著他的背影,廊前長風吹來,捲起殘雪紛飛。想他方才竟是故意惹怒天帝句句求死,轉身對幾個羽林侍衛吩咐:“跟去照看好太子殿下,記住,若有半分差池,唯你們是問。”
那侍衛中領班的正是謝經,微一點頭,帶人緊隨著夜天灝去了。
卿塵回去宣室,見天帝臉色已好了些,上前輕聲道:“皇上,卿塵給你請脈,身子要緊。”
天帝聲音疲憊而痛楚:“不必了,你替朕擬旨……”停了許久,終於繼續說道:“太子自入主東宮以來,不法祖德,不遵朕訓,淫亂肆惡,難出諸口,自即日起廢為庶人,貶放涿州……”一字一句,痛心疾首,說到最後,竟是老淚縱橫。
卿塵心中一凜,涿州,天寒地劣,山高路遠,這一去怕是便不能回了:“皇上三思……”孫仕安已跪在地上:“皇上,涿州苦寒之地……”
天帝打斷他們道:“朕意已決,你等無須多言,卿塵擬旨!”
卿塵走到案旁,手中之筆似有千斤之重,黃綾刺目,朱墨似血。寫完了呈到天帝面前,天帝揮手不看:“去宣旨。”
父子情,君臣義,都在這一道旨意中化為烏有,灰飛煙滅。
卿塵捧著這道多少人期盼已久的聖旨,靜靜的出了西宣室,有內侍過來低聲道:“郡主,七爺和禮部虞大人來了,要通傳嗎?”
卿塵想了想道:“等會兒吧,現下若不是急事便莫要打擾皇上。”夜天湛已和禮部虞尚書到了西宣室,詢問的看了她一眼。
卿塵輕輕搖頭:“七爺,皇上身子不適,若是能等的事便稍等等的好。”
夜天湛點頭,見卿塵手捧聖旨,東宮事出快兩日了,便知是有了處置的旨意。一抬眼,見卿塵身上裙袍曳地一角沾有血跡,隱憂掠過眸底道:“父皇可安好?”
卿塵道:“皇上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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