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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這一日接下來的時間,啞女卻又老實了。
入夜後夏侯澹在偏殿裡醒過一次,從睜眼的第一秒就拿頭去撞床柱。
他身上的綁縛已經鬆了,此時驟然動作,四周宮人猝不及防,硬是讓他結結實實撞了兩下才撲過去按住他。
庾晚音試圖喂他喝藥,夏侯澹卻不斷掙扎,雙眼對不上焦,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庾晚音喚了幾聲,他恍如未聞。最後還是被暗衛掰開牙關,用蠻力灌下去的藥。
他重新昏迷後,身經百戰的暗衛都紅了眼眶,擔憂地偷看庾晚音。
庾晚音呆立了片刻:“他不認得我了。”
暗衛喃喃找話安慰她。
庾晚音只覺得荒誕:“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他去開個會。”
她麻木地轉了個身,走了。
庾晚音回到寢殿,神色如常地跟啞女打了聲招呼:“今日有些乏困,我先睡下了。”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指望著啞女能放鬆警惕,再度溜出去行動——無論那行動是什麼,情況都不會更糟了。
然而等了兩個時辰,始終沒有動靜。庾晚音身上漸漸發冷,在被窩裡縮成一團。
轉機快點出現吧。再遲一些,就沒有意義了。
厚暖的被窩鎖不住熱氣兒,漸漸變成了冰窟。庾晚音牙關打顫,惱恨自己在這種關頭撐不住,居然發起燒來。想叫人去請太醫,又怕驚動了啞女……
突然間她呼吸一滯。
亂成一團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段模糊的記憶。今日早晨,自己是不是喝過一碗甜粥?
床簾外透入朦朧的亮光,有人點起了燈燭。一道瘦小的人影接近過來,掀開了簾布。
啞女站在床邊,一臉關切地看著她。
庾晚音努力抑制著牙關的顫抖,緩緩從被窩裡抽出手,將槍口對準她。
啞女視而不見,問:“娘娘,不舒服?”
直到此時,庾晚音才知道啞女並不是啞女。
同一時刻,她也明白了對方為何會扮作啞巴——這短短一句話說得支離破碎,帶了明顯的異域口音。
啞女也不管庾晚音作何反應,微笑道:“你,中了毒,開始發抖後,一炷香,就會死。別擔心,我有解藥。”
庾晚音剛一張口,啞女抬起一根手指:“小聲,你的人,別過來。”
庾晚音頓了頓,果然放下了槍,將聲音壓得極低:“你想要什麼?”
啞女滿意地點點頭:“你去殺了皇帝。他死了,你就能活。”
庾晚音思緒飛轉,一些零碎的線索串了起來。
對方的口音、初見時那恨不得置人於死地的敵意、半路上發現自己身份之後突然轉變的態度……
庾晚音:“你是羌國人。”
這不是一個問句,所以對方沒有回答。
庾晚音搖晃著坐起,將被子裹緊,努力忽略那侵入骨髓的寒意,語聲仍是不緊不慢:“你跟著我入宮,是為了行刺。你摸清了暗衛的方位,也摸清了小藥房的位置。透過我今早的表現,你推斷出那些藥是給陛下用的,便決定趁他病,要他命。”
小藥房裡煎的藥並不對症,因此對方無法判斷夏侯澹究竟是什麼病,也就不會知道即使什麼手腳都不做,他自己也會死。
“結果,你去小藥房下毒,卻被發現了。你等到夜裡,還是沒聽見喪鐘,知道任務失敗,只得借我之手再試一次……”
說到這裡,庾晚音卡住了:“奇怪,你既然一早就透過甜粥給我下了毒,為何又多此一舉跑去小藥房,平白提前暴露了自己?”
啞女聳聳肩,只是催她:“一炷香。”
庾晚音置若罔聞,繼續輕聲問:“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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