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頁(第1/4 頁)
夏侯澹決定照著庾晚音的計劃繼續蟄伏,因此也只密會了林玄英的幾名心腹干將。他需要儘快養好傷勢,來日現出真身振臂一呼時,才能鼓舞士氣,穩定人心。
庾晚音則理所當然地陪他一道。
暗衛在前方打馬,輜車轆轆前行。車內儘可能佈置過一番,讓兩人坐得舒適。
夏侯澹從窗縫內瞧了瞧外面沉默行進的兵馬,低聲道:“其實,你留在沛陽坐鎮更為穩妥。待都城裡風波平定後……”
“想得美。”庾晚音乾脆拒絕,“我不可能讓你得逞第二次。”
夏侯澹望著她,似嘆似笑:“晚音……你不想周遊世界了嗎?”
“世界就在那裡,晚點去也不打緊。”庾晚音輕描淡寫,“以後我們生個孩子,養到可以獨當一面,就卸下擔子一起退休旅行吧。”
夏侯澹頓了頓:“好。”
兩個人都表情認真,儘管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只是鏡花水月的願景。
——夏侯澹挺過下一次毒發的希望都很渺茫。
也正因此,他才要趁著神志清醒,爭分奪秒地收拾局面,為未來鋪路。
而庾晚音此時不走,就等於用行動許下了一個更為沉重的承諾:她將從他手上接過這副擔子。
早在她到來之前,他已經熬遍心血,耗盡年歲,將自己當做燈油燒到了盡頭。如果她任由這簇火苗熄滅,等於抹殺了他存在的意義。
所以她哪裡也不能走。她會護著四海昇平,八方寧靖,長長久久。
一路上斷斷續續飄著小雪,林玄英生怕馬車裡兩個不會武的病秧子再著涼,毛毯手爐不要錢似的往裡塞。
車廂裡因此逼仄而溫暖,兩人像樹洞裡過冬的動物般擠在一起,無事可幹,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此時氣氛溫馨中又透著些許尷尬。
直到這時他們才真切體會到,彼此明明已經共歷生死,某種意義上卻才剛剛熟識。
剛才這話頭是庾晚音起的:“你還不知道我真名吧。”
夏侯澹:“嗯,以前我自己心裡有鬼,不太敢跟你展開這個話題。你叫什麼?”
庾晚音:“……王翠花。”
夏侯澹:“?”
夏侯澹:“那你父母也不賴啊。”
“承讓。”
靜默了片刻,庾晚音又忍不住笑了:“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初中生。這姐弟戀我有點難接受……”
夏侯澹臉色陰了陰:“我們之間未必有年齡差。”
“此話怎講?”
“我在書裡待了十多年,現實中也未必跟你同時穿進來。實不相瞞,以前你聊到外頭的世界時,有那麼幾個新潮詞彙我其實聽不太懂。所以我一直有懷疑——”
庾晚音愣了愣,忽然想起謝永兒聽見“管道磁懸浮”時的反應。自己穿來之前兩年,管道磁懸浮的概念才流行開來。因此當時她就懷疑過,《惡魔寵妃》是一篇老文。
庾晚音:“你是哪年穿來的?”
“2016年。”
庾晚音傻了:“我是2026。”
夏侯澹一臉不可思議:“你之前說,這篇文是手機推送給你的?就這麼篇爛文,憑什麼火十年?”
無論如何,這個新聞終於讓庾晚音放下了穿回去的企盼。
她原本指望著他們兩個靈魂出竅後,真實的身體還作為植物人躺在醫院裡,等未來某一天甦醒了,還能在現實裡再續前緣。
但現在看來,張三都出竅十年了,還活著的可能性委實不大。
夏侯澹則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打算,注意力還放在一個嚴肅的問題上:“如何?不是姐弟戀吧?”
“這個嘛——”庾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