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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撂挑子。
後來林玄英回了一趟都城,終於見到了庾晚音本尊。
他理解了她,卻也看輕了她。
她當時喬裝成布衣,卸去了妖妃妝容,站在常年黑霧繚繞的夏侯澹旁邊,那麼輕盈,那麼美。像一隻小小的雲雀,身陷在狂風暴雨裡。
她明顯不屬於那所深宮,而應該泛舟天地之間,當一個了無牽掛的江湖兒女。
林玄英去勸說夏侯澹放她自由時,想過對方或許會暴怒,會拒絕。
結果夏侯澹的回答超出了他的認知:“她有她的抱負。”
再後來的發展更是顛覆了他的想象。
庾晚音那個發夢似的計劃一步步地成功了。
都城裡神仙打架,幾輪翻覆;都城之外四海波靜,天下太平。在邊陲之地的傳說中,皇帝是突然得了天道眷顧,不費吹灰之力地化解了戰事與災禍。
誰又能猜到這天道姓庾?
庾晚音聽到此處,心底一個巨大的疑團終於解開了。
庾晚音:“跟圖爾和談前夕,陛下還說會借兵給他除去燕王。我一直沒明白他哪來的軍馬出借!他說是阿白,我還傻不愣登地問他,阿白單槍匹馬怎麼能行。”
林玄英忍不住笑了:“那確實不行。我借了一批精銳兵馬給圖爾,為免引起注意,數量其實不多。好在圖爾爭氣,一回燕國就接應上了自己的人。”
他百感交集地看著她,語聲中有幾分不為人知的傷懷:“我錯看了你,陛下卻沒有。你剛來時他就說過,你當然是這樣的人,因為在你們的來處,每條命都是命。”
庾晚音許久沒出聲。
她剛剛讀完那封信時也曾想過,夏侯澹在那漫長而不見天日的歲月裡,多半是已經放棄了吧。所以自己穿來時,才會見到這樣一個千瘡百孔的世界,以及一個與暴君無限接近的他。
原來不是的。
如果他沒有慘淡經營出林玄英這張強大的底牌,自己即便手握劇本,也只能處處受制、舉步維艱,最初的設想都會成為鏡花水月。
她幾乎無法想象,一個開局就身中劇毒的初中生是如何撐下來的。恐怕他自己並不想弄清楚,活下來的這個玩意究竟是人是鬼。恐怕在她到來之後,每一次關於過往、關於身份、關於紙片人的對話,都是萬箭穿心。
儘管如此,他幾乎是剛打一個照面,就將一切押給了她。
庾晚音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他的訊息麼?”
林玄英搖搖頭:“我們約定過,如果他活著出來,就在沛陽會合。我一路趕來接管了此地,就是為了等你們,結果只等到了你。端王那廝倒是宣稱皇帝忽染重疾,在宮內養病,但真假未知。都城裡現在風絲不透,我的探子還在找門路。”
他站起身,拍了拍庾晚音:“睡吧,我去安置你帶來的那三個人。明日一早,給你看個好東西。”庾晚音:“……啥?”
林玄英已經關門走了。
林玄英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留了個懸念,吊得庾晚音輾轉反側,卻也使她的情緒不至於跌入深淵,最終迷迷糊糊睡去時,心裡還對他口中的“好東西”留了一線希望。
天亮之前她又自動驚醒過來,一瞬間以為還在逃亡途中,猛地翻身坐起,對著客房華麗的掛畫發呆。
門外有兩個護衛在值崗,待她自己更衣梳洗後,才敲門送入了早膳。
庾晚音食不知味:“可否向林將軍通報一聲?”
“我來了。”林玄英一屁股坐到她對面。
庾晚音:“你要給我看的是?”
林玄英樂在其中地搖搖頭:“不著急,把粥喝完再走。你現在可不能病倒……”
庾晚音端起粥碗,又一口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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