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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一聲怒吼,直接定性:“拿下叛軍!”
與此同時,夏侯泊也喊出了名號:“除妖女,清君側!”
兩邊橫刀立馬對沖而去,一時大地搖顫。
困在中間的百官忽然就被前後夾擊,一旁又是山壁,四面只剩一面出口,就是那片黑黢黢的山林。
李雲錫等人被人群推搡著奔向那山林,剛剛跑進幾步,又被逼退了出來。
林中的伏兵出動了。
這些人方才隱在樹叢間,連氣息都掩蓋得幾不可聞,只有北舟這樣的絕世高手才能發現端倪。此時浩浩蕩蕩地殺出來,龐大的隊伍竟望不到盡頭。
為首一人一聲號令,將士齊齊拔劍,人還未至,那凌厲的煞氣已如黑雲壓頂,與一盤散沙的禁軍判若雲泥。
李雲錫罵了一聲:“邊軍……”
這般氣勢,只可能是沙場上刀口舔血練出來的。
這麼多邊軍,怎會出現在此?無論是從北境還是南境,他們一路奔赴此地,都城不可能連個警報都收不到。
唯一的可能是,中軍洛將軍或是右軍尤將軍回朝述職時,就留了人手沒帶回去。他們從那時起就隱在附近,只等著端王振臂一呼。
這一變故顯然不在夏侯澹的預判之內。衝在他前面的那一半禁軍措手不及,一對上這群閻王,幾乎是瞬間就被衝破了防線,登時節節潰敗。
群臣鬼哭狼嚎,四散奔逃。
雖然兩邊都在乎名聲,有意繞開了臣子,但刀劍無眼,仍舊嚇得他們連滾帶爬。
李雲錫在文臣中算是體魄健壯的,邊跑還邊拉起了幾個絆倒的臣子。四下殺聲震天,遠處還有幾聲炸響,似乎是從皇帝那方向傳來的,他不知是何物,只知道聽上去甚為不祥。
忽然一聲馬嘶,一匹驚馬脫離了路線,朝著他們直直撞來。李雲錫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一個蹣跚的老臣,自己就地一滾,險險避開了馬蹄。
“李兄!”楊鐸捷躬著身靠近過來扶起他,“沒事吧?”
李雲錫嗆著灰:“不用管我,你們朝沒人的地方躲——爾兄呢?”
“沒看到!”
李雲錫急切抬頭,在人群中搜尋著爾嵐,目光掃過某個方向,瞳孔一縮。
楊鐸捷:“李兄?李兄你去哪兒!”
李雲錫拔腿就跑,從刀劍叢中飛奔而過。
遠處被遺忘的山間小道上,有一道瘦弱的身影正在拼命朝上爬。就在他的注視下,對方閃身躲到了樹後。
爾嵐要摸到石壁上去做什麼?李雲錫想起那巨大的落石,再一看兩邊人馬進退的方向,立即知曉了答案。
但這一節他們能想到,別人自然也能想到!
禁軍乍遇強敵,士氣頓消,本就是一群各自為營的牆頭草,如今鬥志一失,陣型都開始潰散。
夏侯泊沒有上馬,冷靜地隱在人牆之後,遠遠望著皇帝那頭不斷傳來古怪的炸響。
但開火的卻不是皇帝。
開戰之後,皇帝手上的武器就消失了。
或許是為了掩人耳目,那矮小侍衛並沒有躲在皇帝身後,而是與其他侍衛一道衝出來作戰。但“他”底盤不穩,腳步虛浮,明顯不是練家子。
打鬥片刻,“他”很快就左支右絀,不得不從懷中掏出那古怪武器自保。
夏侯泊看到此處,遙遙一指:“去將那侍衛拿下。”
此時那侍衛正彈無虛發,槍口下倒了一片,逼得餘人無法近前。
——如果夏侯泊沒有調查過邶山享殿裡的彈坑、沒有派死士觀察過庾晚音的武器形狀,他此時或許還真會束手無策。
夏侯泊一舉臂,六七個死士合圍而上,以身為餌,直衝著槍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