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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起了什麼?」
「卞染心那樣的學生,成績好,不犯錯誤,我是不會隨便找他們談話哩,老師找學生談話,等於無形中給學生增加壓力。記得我只找卞染心談過一次話,她的反應讓我非常吃驚!」
飲水機的紅燈滅了,梁教授起身,取出一次性紙杯倒水。
閻冬城趕忙上前接過水杯。
「那年卞染心應該是大三,」 梁教授坐下,接著說,「有個高一屆的男生,名字叫唐皓,不是我們系的學生,前段時間我和他的老師聊天,還提起這事……」
梁教授嘆口氣,「唐皓給卞染心寫了封信,大概是情書,表達了一些私密的感情。結果卞染心把那封信,貼在食堂外的佈告欄裡,有多事的學生拿去影印了幾十份,在學校裡到處亂傳。
「唐皓的班主任找到我,說那娃子受打擊很大,一蹶不振,校園裡認識不認識的同學都在嘲笑他。
「我當時非常生氣,馬上找卞染心談話。我對她說,你不喜歡那位男同學,可以當面拒絕嘛,或者委婉一些,書面拒絕。如果覺得自己解決不了,可以找老師,找輔導員,也可以請同學幫忙啊,你咋能用那樣的方式去羞辱他?」
「她怎麼回答您?」
「我印象中,她是一個很斯文的女孩,相貌漂亮一些,在學校裡引人注目,有男同學喜歡和追求,都很正常。
「沒想到找她談話時,起初她一言不發,後來突然發很大的火,粗聲粗氣哭著沖我大吼,說 『他可以羞辱我,憑什麼我不可以羞辱他!』
「我當時嚇了一跳,她的反應完全出乎我的預料。我以為背後另有隱情,也許唐皓欺負過她,再問她,她卻死活不肯開口嘍!後來我請女輔導員找她談,也沒能問出所以然。
「唐皓的班主任朱老師告訴我,唐皓說沒有傷害過卞染心,只是喜歡她,經常在她上課的路上等她……鼓足勇氣找她說過一次話,沒說幾句她就走嘍,所以唐皓才寫了一封長信,用文字表達愛慕之情。」
「唐皓在路上找卞染心搭話,具體說了些什麼?」 閻冬城問。
「說了些啥子喲,我當時也問朱老師。朱老師說,沒有詢問具體細節,畢竟大四男生已經成年了,要尊重學生的隱私嘛!」
「唐皓的聯絡方式,您能給我嗎?」
「唉,」 梁教授搖頭,「前不久我和朱老師還在聊,一件不算多大的事,徹底改變了一個年輕人的命運。
唐皓是位很優秀的學生,儀表堂堂,是學校籃球隊的主力。發生那件事後就沒在學校見過他,大四實習了嘛,老師也不強求。
聽說他畢業後出國嘍,第二年暑假在國外開車旅遊,出車禍人沒了!」
閻冬城沉默,扭頭望向窗外。
落光了樹葉的玉蘭樹林,幾隻松鼠在樹枝間活潑地竄動。
唐皓的意外早逝,也許不能牽強怪罪到卞染心頭上,不過卞染心處理事情的方式,實在非同尋常!
但王銳追求她的過程看起來一切正常,是她現在成熟了,不再像學生時代那樣極端,還是因為王銳沒有激怒她?
王銳沒有觸到她的痛點。她的痛點是什麼?
梁教授開啟檔案櫃,找出一本厚重的相簿,翻開其中一頁。
「這是卞染心那個班級的畢業照,」 他眯著眼仔細看照片,「咦,這張照片上沒有卞染心喲……」
閻冬城起身接過相簿,目光掃過光面彩色照片上每一張面孔,確實沒有卞染心。
「卞染心經常不參加班級活動,拍畢業照那天,她大概缺席嘍……」
梁教授搖搖頭,繼續在檔案櫃裡翻找。
「班級名單我這有,梁教授。」
「哦,好,」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