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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來找妹妹是為了分糖給她。
他捂著肚子也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衣服右側的口袋裡有一包大白兔奶糖。
在他幼兒程度的認知裡,那包奶糖就跟妹妹一樣要緊,是萬萬不能被搶了的東西。
經此之後,林偉康得了狂躁症,只要聽到有人說他是傻子,就會突然犯病,瘋狂地追著人打。
林錦雲流著淚說完它,蔣蘭靜靜地聽著,感覺心臟像被揪住般疼痛,有股迫切在心裡不受控制地鼓脹。
草蓆傳來窸窣聲。
林錦雲突然被帶進一個柔軟的懷抱,接著便聞到一股親切熟悉的淡淡皂香。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哭。」
「二哥這樣是我害的」
「你那時還太小,也是無心。」
蔣蘭輕撫著林錦雲的脊背,像安慰個孩子般溫柔小心,目光裡是她自己無法察覺的憐惜和寵愛。
在這一下一下的輕柔撫摸裡,林錦雲慢慢闔上了雙眼。
將睡未睡之際,她聽到蔣蘭說了句什麼,可困頓的大腦只來得分辨出幾個模糊字眼:「會對他好。」
她來不及去細想,睏意便鋪天蓋地的襲來,頭輕輕一垂,靠著蔣蘭的肩膀睡了過去。
林錦雲在家待了半天,把騎回來的腳踏車留在了家裡,傍晚自己坐汽車回的學校,回校時包裡又多了一盒精巧美味的糕點。
回城的車子顛晃且擁擠,她一路抱著飯盒像抱著寶貝一樣小心,回到了宿舍後發覺前襟竟捂出一層汗來。可她渾不在意,開啟飯盒細細品嘗著蔣蘭的手藝,一向進食快速的她頭回把幾塊馬蹄糕吃出了品鑑的速度。
下週是國慶假期前一週,許多教學任務必須在假期前安排下去,林錦雲直忙到國慶假期才得空回了家。
她這回自然是把那輛藍色腳踏車也騎了回來。
這回不止劉鳳,全家都震驚了,紛紛問起腳踏車的來歷。
林錦雲早有準備,騙說有個同事假期要留校辦公,就借了他的車騎回來。
眾人一聽,都不作他想,只忙招呼林錦雲進門歇息。
只有蔣蘭立在那輛藍色腳踏車前,細細觀察,暗自思量。
借來的?
可這車看著和兩周前騎回來的那輛除了顏色不同,其他部件分明一模一樣。
一樣的尺寸,一樣被刷了彩漆的車身,一樣有些歪斜的坐墊,一樣大小和形狀的車籃,一樣短了幾分的腳撐,甚至,一樣的沒牌沒證
這些,難道都是巧合?
蔣蘭之前就隱約懷疑過那輛紅車的來歷,這下又多了一部近乎相同的藍車,心裡的懷疑更濃重了不少。
午後,她找來林錦雲狀似拉家常般盤問起來。
「錦雲,你同事那部車也是教師節發的吧?」
「是啊。」
「難怪了,兩部車都長得一樣,那坐墊都一樣的歪斜,掰都掰不平整。」
林錦雲心想,兩輛車的坐墊都斷了根彈簧,這是先天不足,是斷然掰不平整的。
可她萬萬沒料到蔣蘭心細如斯,有些措手不及,支吾道:「是嗎我倒是沒注意。」
「學校也真是的,送都送了,也不送好一點的車。」
「就是啊。」
「都送了也不給發個車牌。」
「沒事,鎮子裡多的是無牌的車,你只管騎就好。」
「對了,你同事那車怎麼也沒牌?城裡沒牌的車子讓上路?」
「他平常也不怎麼騎,還沒去報牌吧。」
蔣蘭聽罷不再問下去,卻斂了眼裡的柔光,深看著她一言不發。
林錦雲平日最受不住的就是蔣蘭的凝視,她既扛不住這雙美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