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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見他就會想到那些痛苦,這沒有辦法改變。
「沒什麼只是的,小潭是該罵!」
牧南嶼猛地扭過頭,看見白奶奶住著柺杖進來了,柺杖尖指著白景潭。
「小潭是該罵!他爸爸媽媽要是知道,他因為這事兒就跟小嶼分手,指定也罵他,糊塗!」
第137章
十年前,白景潭的父母去世剛滿一年。
九歲的小孩子剛上完一年級,有時候同學之間起了爭執,「你這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這樣的話就會脫口而出。
小白景潭規規矩矩地在父母的墓前磕了頭,想起同學那些可能不懷惡意,只是一時氣惱說出的咒罵,小臉有些垮下去,眼眶微微紅了。
他知道奶奶年紀大了,帶他不容易,所以這些事他不會跟奶奶說,怕人擔心。
他也知道牧叔叔關心他,平時有好吃的總會帶給他一份,所以也沒有告訴牧叔叔。
他能說的,只有那個活潑明媚的小太陽。
那天,後桌的同學把父母送他的筆盒摔壞了,他叫人道歉,對方不願意,到最後那人被逼急了,大聲罵出一句。
「你就是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我都聽說了,你命不好,克父母!你爸媽就是被你剋死的!」
還不等他回過神,那個同學就已經被人揪著衣領推到了牆角,小牧南嶼是練游泳的,雖說還沒躥個子,但是力氣還是比同齡人大上不少。
平時看他總是臭著臉的小朋友現在怒火中燒,替他出頭。
「你再說一遍?你敢罵白景潭?!」
「……我就罵他怎麼了?我又沒說錯!他就是沒爹沒媽——」
小牧南嶼揮起就是一拳。
「不許你這麼說!他爸媽是建築師!不是沒爹沒媽!給他道歉!」
那個同學被打了兩拳,就嘴硬不起來了,哭得涕淚橫流,跑去老師辦公室告狀。
毫不意外的,小牧南嶼和那個同學都被罰站寫檢討書。
上課的時候,小牧南嶼就站在教室外邊,白景潭的座位正好靠窗,他們就隔了一扇玻璃窗。
白景潭頭一次上課沒聽,給人寫紙條。
【剛才謝謝你,檢討書我幫你寫吧。】
小牧南嶼毫不客氣地趁著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寫字,把檢討書的草稿紙塞給他。
【你的字太好看了,記得寫liao草一點,不ran會被老師發現。】
【嗯。這件事你能不能不告訴牧叔叔和我奶奶?】
【為什麼?】
【怕他們擔心。】
【那你怎麼xie我?】
【教你「謝」和「潦」和「然」怎麼寫,別用拼音了。】
小牧南嶼看完杏眼一壓,留給他一個後腦勺,沒再理他。
不過傍晚放學,他把冰鎮的橘子汽水遞給小牧南嶼的時候,對方還是高高興興地接過了。
「嗯……算你還有點良心!」
小白景潭把這件事在父母的墓前說完,臉上有了少許的笑影。
「小嶼還跟我說,你們是天上的星星……他是我現在最好的朋友,他的舅舅也對我特別好。要是你們也還在……就好了。」
往後的每一年,白景潭來掃墓的時候,都會提到牧南嶼的名字。
他的性格一向清冷,很小的時候就很安靜,父母去世以後,就更加很少跟人敞開心扉交流。
身邊最熟悉的,一直陪伴他長大的,只有牧南嶼一個。
後來要說的話太多,他和牧南嶼從不熟悉,到漸漸的每天的生活都有了交集,他想告訴父母的事情也就漸漸變多了。
多得在墓前祭拜的時候可能說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