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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和旺童幼年一段不得不說的前塵往事有些密切的關係。
但秋意濃,風颯颯,道路兩旁滿地金黃。
旺童手裡挽著小籃子,嘴裡嘬著麥芽糖,行到一處突然不動了,有些害怕地向後退了一步。
有一少年坐在路邊,滿面灰土,目光銳利卻難掩疲乏,旺童猶豫地踱著步子,就是躲不開男孩兒警惕目光的跟隨,如同一隻被限制在隱形羊圈裡的小羊羔,沉默地呼著氣。
旺童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視線也牢牢粘在少年身上,少年觀察了半晌,也漸漸放鬆了戒備轉過頭去。
視線的桎梏解除,旺童如釋重負,挎著籃子健步如飛,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抓住了肩膀,旺童扭頭看到的就是一隻又黑又髒的手。
“籃子裡有什麼?我看看。”
旺童沒敢搭腔,瞪圓了眼睛張著嘴,眼睜睜看著少年把籃子拿走,髒手在籃子裡撥弄著,拿出了一隻生玉米,揣進懷裡,又抓了只生雞腿,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又把生雞腿放了回去。
“你家在哪兒?”
旺童怔怔看著少年,少年警惕地向後看了一眼,手指緊緊捏住了旺童的肩頭,疼得旺童直叫出聲,這才急急開口:“書屋,就在前面……”
“家裡能吃的都拿出來,我在這裡等,假如一盞茶的功夫你回不來,我明天找你算賬。懂了沒有?”
少年手上的力氣又加重幾分,旺童疼得甩開少年的手,籃子裡的東西灑落一地,旺童哆哆嗦嗦忍著眼淚撿,少年四下看了看,緩緩走進了一條巷子裡。
旺童在回家的路上走得筆直,頭都沒回,一到書屋就摔了籃子撲在了王竹的書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王竹丟下書一把抱起旺童,“童童怎麼了?”
“爹,外面,外面……”
旺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胖手指哆哆嗦嗦伸向屋外,心裡又有些發怵,不敢告訴王竹,王竹有些納罕,見狀抱著旺童便往外走,旺童掙扎不得,哭得更兇了,淚眼朦朧裡只看到屋外的一條巷內空空如也,少年早已離開了。
旺童震驚地都忘記了哭,張大了嘴巴啞了半晌,掙扎著從王祝懷裡下來,站在地上扒拉著菜籃子,確認那根玉米棒子被少年拿走,雞腿上還有少年留下的黑印子才放心地繼續哭了出來。
王祝拍了拍旺童的小腦袋,繼續拿起了書,“哭夠了到後院把你娘叫醒。”
旺童 張著嘴點點頭,嚎著要往裡走,被王祝拽住了後領子,“現在別去,你娘在午睡,要被你吵醒了。”
一隻灰狗從後院噠噠噠跑了出來,舔了舔旺童擦眼淚的小手,旺童立馬止住了哭聲,順勢抱住了大灰狗的脖子,“雪撿,娘醒了嗎?”
“汪!汪!”
雪撿吐著舌頭,吭哧吭哧喘著氣,興奮地搖搖尾巴,在旺童臉上舔了舔,旺童癢得咯咯笑,縮著脖子直躲,一手摸了摸雪撿的頭。
據娘說,雪撿這個名字也是娘取的,那時候娘還沒有嫁給爹,在天寒地凍的一個冬天,天上飄著雪花,娘從路上救起了它,揣在懷裡帶回書屋,雪撿才活了下來,所以雪撿的名字就叫雪撿了。
旺童也質疑過自己的名字,照孃的想法,自己的名字應該是“娘懷”才是,旺童這麼高階的名字,以娘這等取名功力,是斷斷不行的。
在叫醒了午睡的孃親後,旺童也午睡了片刻,等醒來已經日薄西山,中午那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早已經被旺童拋在腦後了,擦了擦順著下巴快流進脖子的哈喇子,又拿手背擦了擦眼睛,從竹椅上慢悠悠起來,娘從廚房趕到了後院,手裡還提著旺童的小菜籃子。
“童童,娘叫你買的玉米呢?”
旺童一時啞然,娘又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你接著睡吧,娘去孫婆婆那裡買點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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