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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給程離看眼睛的眼科醫生下週三才回國,周震給他預約了回國後的第一時間。
程離一直把自己反鎖在酒店房間裡,窗簾拉得很嚴實,一絲光都漏不進來。
他坐在地板上,手臂抱著膝蓋靠著床沿一根接一根抽菸,直到胃裡開始泛起陣痛才滅了菸頭。
心理醫生開的藥他不吃了,晚上的失眠症也越來越嚴重。
而且,三喜跟著他也變得有些焦躁,一直圍著程離轉,偶爾趴在他腿邊蹭蹭他,想要安慰程離,發現沒有用後又跑到門邊,抬起爪子撓一下門把手,企圖尋求其他人的幫助。
三喜打不開門,只能對著門叫兩聲。
程離意識到屋子裡的煙味太重,開啟窗簾跟窗戶透氣。
三喜需要遛,不能長時間待在封閉的房間裡不出門,酒店老闆是周震的朋友,受周震所託,一直很照顧程離,除了一日三餐送到房間外,連續幾天都在天黑之後陪著程離一起出去遛狗。
程離很感激,每次都是謝個不停。
「其實你不用這麼客氣,」項嘉遠被程離謝得不好意思,「我跟周震是好朋友。」
「謝謝。」程離說不出別的來,又說了一遍謝謝。
「你住在這裡,是不是在躲什麼人?」
程離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低著頭沉默,牽著三喜的繩子,動作略顯僵硬。
「抱歉,」項嘉遠看出程離的為難,撓了撓頭說,「我不是想打聽你的隱私。」
他又很快轉移話題:「三喜真的很乖,很通人性。」
程離說:「三喜是很乖。」
三喜被誇,停下來繞著兩人跑了兩圈,邀功一樣舔舔程離手指,程離又誇了一遍:「三喜,你真棒。」
項嘉遠也被三喜的靈性感染,摸摸三喜脖子問:「我聽說導盲犬很難申請到,我一個朋友申請了兩三年,還沒有輪到他。」
程離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三喜是傅卿雲給他的,第一次眼盲的那些年,他也沒申請到導盲犬。
嚴格來說,他現在的便利來源於傅卿雲,一股複雜的情緒包著他,想起傅卿雲,不可抑制的酸澀鑽著胸口,噎得他說不出話。
「我聽周震說,你也喜歡騎車是嗎?」項嘉遠愣楞的,終於找了個共同話題,「我也喜歡,我很喜歡跟著風的感覺,有時間我們一起去。」
程離苦笑:「我眼睛現在看不見,估計是騎不了了。」
項嘉遠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趕緊找補了一句:「我也可以騎車帶著你,你坐後面,總之只要你想騎了,隨時可以跟我說……」
「好,謝謝。」
「又來了,你不用總說謝。」
「好,不說了。」
項嘉遠很健談,幾句話讓氣氛變得輕鬆了不少,程離也不用再緊繃著神經。
「你以後叫我嘉遠就行,我今年23了,剛畢業就被家裡人叫回來幹活了,日子過得苦啊,沒滋沒味兒的……」說完,項嘉遠嘆了一大口氣。
一畢業就回家繼承家業,被項嘉遠說得苦哈哈的,程離被他的語氣逗笑了,眼睛彎了彎。
這幾天,項嘉遠還是第一次看程離笑,少了之前的沉悶跟陰鬱,看著程離,他眼睛發直。
幾天下來,沒有發生任何異樣,傅卿雲沒有找上門,程離逐漸放下警惕。
又想,或許傅卿雲並不在意他離不離開,所以他也不用這麼緊張。
但這個想法很快被否定,周震準備回國的前一天,給程離打電話說自己回不來了。
「程離,不知道傅卿雲用了什麼手段威脅我哥的,我所有的證件被我哥扣下來了,還被他關了起來,我現在回不了國了。」
「抱歉,是我連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