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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
我和小贊約好了,我們要一起考上海的大學,可是我的成績卻告訴我理想是豐滿的,而現實是骨感的。小贊似乎比我還要著急,每天都督促我看書寫作業,還要我研讀他那些高深莫測的筆記和錯題本,這簡直是對我的一種摧殘。
2011年2月。
排了好長的對,終於買到了心心念唸的同心鎖,我按照白鬍子老爺爺的指導在兩把鎖上分別刻上了我和小贊的名字。明天就是小贊的生日了,我想把它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他,我要告訴他,我會努力的,因為我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日記最終停留在這一天,泛黃的紙張和稚嫩的筆記,那些記憶深處的喧囂和熱鬧猶如巨大的霧氣籠罩而來,她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過往和現在。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如果沒有那場意外……
當她看到落在角落裡的那一把鎖的時候,她的心驀地痛了氣來。
那把鎖上刻著三個英文字母‐‐ljf,這和江子安的微信頭像是同款。
原來曾經那樣親密無間過,原來曾經就許下了要在一起的願望,原來再見依然會無可救藥地喜歡,原來那個人一直都在……
遺忘或許只是另一種方式的逃避,逃避她不敢面對的現實,逃避她難以做出的決定。
她想起了他生日的那一天,嘉菲張羅著請來了好多小夥伴去江子安的家裡慶生,而壽星本人卻因為在參加科技競賽而遲遲未歸,江子安的媽媽一直在給大家做好吃的,江子安的爸爸一如往常沒有出現。嘉菲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打了好幾個電話才終於打通,江子安那頭似乎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嘉菲讓他報了一個地名,然後決定去接他。嘉菲的爸爸提出陪著女兒一起去,江子安的媽媽便把車鑰匙給了他們,於是嘉菲的爸爸便開著江同的車還載著嘉菲一道去接江子安回家。嘉菲一路上都在吐槽江子安,這麼大個人了竟然還會迷路,他那些虛高的智商大概都是拿去餵狗了。
江子安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他朝他們揮手,他聽到嘉菲在叫他的名字,就在車子朝他的方向開過去的那一刻,一輛從另一個方向飛快地衝出來的大貨車直接撞了過去,碾壓了半個駕駛座,現場一片狼藉和不堪。
所有的故事都在那一刻停止。
她好似看到他慌張的臉,她好似看到他絕望地哭,可是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成了沒有父親的孩子,她的雙腿需要長久的復健才能慢慢康復,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就連那些課本都需要從頭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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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安愁容滿面地望著手機發呆,他看著撥出去的那一串來電,可是對方都沒有接,漫長的等待和隱隱的不安讓他整個人都恍惚著。他想起那一年的生日,想到她被血浸染的衣服和臺上擔架時痛苦的表情,那一天是他生命之中最黑暗的日子,他因此痛恨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她就不會去接他,更不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他每天都在等著她醒來,當時的心情他根本不敢去想,一想起來就會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後來發生的事完全超乎他的意外,當他得知車禍並非意外,與之伴隨而來的是嘉菲的父親最終的無力搶救回天的訊息和嘉菲可能面臨的失憶甚至失智的訊息,就好像整個人都被丟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痛苦、難過,但是他堅守、等待。
直到有一天,嘉菲和她的媽媽忽然從醫院消失了,醫生只說是去了別的地方治療,但是並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們便再也沒有回來。
他廢寢忘食地尋找,直到體力不支以及嚴重胃病而被送入醫院。
他的媽媽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