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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則年把她剝好的瓜子仁抓了一把扔進嘴裡,又挪到欄杆那兒去了。
富貴居的管事正在跟許少良道歉:「許老爺,真是對不住!我們不知道大少爺也會來,才沒有準備他的位置。」
許少良還沒有表示什麼,周慶天搶先站了起來,指著右邊還空著的椅子說道:「沒關係,我這裡還有一個位置,正好我內人來不了,就讓許大少爺坐這裡吧!」
許源急促擺手,周慶天不由分說,一把把他拉過來,按坐到了椅子上。
許風巖陰陽怪氣地斜了一眼,說道:「周老爺讓座,你還不謝他一聲?」
許源恍然大悟,扭頭道:「周老爺,謝謝你。」
周慶天笑笑:「跟我,你就別客氣了!」他湊到許源耳旁,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然後使了個眼神兒。
許源似懂非懂,悄悄看了許少良和許風巖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拍賣會開始了,趙則年索性搬張椅子過去坐著看。
周慶天對許源很熱情,每擺上一個拍賣品,就跟許源咬耳朵,許源一開始只會點頭搖頭,漸漸的話也多了起來,周慶天聽他說話,偶爾臉上會露出讚賞的神情。
等到中場,已不像一開始那麼安靜,議論聲越來越大,節奏也慢了下來。
一團堆積的黃布中,放著一個上窄下闊的瓷器,釉色鮮亮,在宮燈散發的燈光下透出一層暗影來,襯得花瓶上畫的兩個女人也顯得立體起來。
第17章 犯眾怒
周慶天指著那瓷器說道:「這個罐子,你別看它像花瓶,聽說前朝皇帝拿它裝過眼淚!」
許源「啊」了一聲,一臉驚奇。
周慶天睜大眼睛:「不相信是不是?」
許源連忙搖頭,儘管臉上赤裸裸地表明他不信。
說的來勁兒了,周慶天的口水都噴了出來:「那可是皇帝的眼淚,能裝多少呀?這花瓶就擺在皇帝的臥榻旁呢!後來皇宮被我朝太祖攻陷,當時局勢太亂,也不知花瓶被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拿走了。如今能出現在這裡,嘖嘖!」
許源一聽,又是欽佩又是崇拜:「周老爺,你知道的好多呀。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周慶天呵呵嘿嘿地笑了幾聲,道:「我是什麼人,我能在丹溪鎮這個地方站住腳幾十年,若是沒點真本領,那怎麼行?」
瞥了眼許源右邊的二人,他愈發得意:「比如說你爹,他把我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可就是拿我無可奈何。」
許源呵呵傻笑兩聲,很是為難。
趙則年看得專注,察覺到花尚雪起身走過來,頭也不回的問:「我看這丹溪鎮雖然是小地方,倒也有些真材實料兒。花姐,你真的不感興趣?」
「這裡的人愛起鬨,價哄那麼高,我怎麼付得起?」花尚雪弓下腰,下巴抵在趙則年的肩膀上:「要不你送給我?」
趙則年輕笑一聲,覺得有趣:「花姐,我們倆的酬勞好像是彼此彼此吧?」
花尚雪輕哼一聲,用手推了推:「往那邊坐坐,我也要看。」
趙則年只得挪挪屁股,給她留一半位置。
一隻拳頭大的三足鼎被擺上了桌子,許風巖的眼睛立刻直了,拉了一下身旁的許少良:「爹,你看。」
知子莫若父,許少良看重嫡庶分別,最是疼愛這個唯一的嫡子:「想要,就買下吧。」
打進入富貴居以來,許風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回頭對著許海一點頭,許海立刻舉起了手臂。
「許家大……二公子,兩千兩!」
周慶天扭頭瞟了一眼,他的管家收到眼色,立刻舉起了手臂。
「好,周老爺兩千五百兩!」
許源的臉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