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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語。得雨最幽默。
得雨笑著說:“老早我就知道自己在設計上已經沒有太大前途,不如專心的做營銷推廣。你看我如今算是一流的推廣人,但一流不是我的追求,首屈一指才是。”
屹湘側側臉終於笑出來。好像一瞬間回到了在宿舍裡吹牛皮不上稅的夜晚。她只說苗得雨你精刮的可以了,到底想說什麼?
“我有我的私心,立志在lw做三朝元老呢。”得雨舉起杯子來,碰了碰屹湘手裡的那隻,“祝你在北京一切順利。”她自顧自的乾了杯,扔下屹湘去對付兩個專欄作者刁鑽的提問。
屹湘對那個已經掀過去的美麗夜晚所餘下的印象並不多。最感慨居然是苗得雨乾杯的姿勢。豪爽,不拘禮。微醺之際,開懷大笑……居然讓她捏著盛滿沒有氣泡香檳的高腳杯的手又些微的發顫。
這是相當危險的情緒……
離開紐約的前夜,她整晚沒睡。
天亮的時刻,終於趕得及把崇碧的四件禮服都整出了形狀。小心翼翼的封進盒子裡。帶著行李下樓去,做了一頓簡單的早餐。想敲開陳太的房門,站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留下字條鎖門出去,提早叫的車子已經在屋前的小徑上等候。
上了飛機便如預期的開始犯困。
脫掉鞋子繫上安全帶,還沒有起飛她已經睡了一覺。
空乘過來搖醒她提醒她關掉電子裝置,她模糊間胡亂的扒拉了一下自己那個在地震中勉強留了全屍的皮包,看一眼手機裡陳太的短訊,終於又睡過去……
漫長的旅途中有幾次被叫醒。都是空乘不放心她的狀態。她困的要命,連不耐煩都沒力氣表現出來。
“……從來沒見過在飛機上還這麼能睡的女人……”
“你以為是十幾歲的人麼,像永動機,精力總是過剩。”
“也是。能睡著也是福氣。連眼罩都不用戴。難以想象。”
“沒有心事的人才能是睡仙。”
“……你看她面相……”
“酣睡似嬰孩。”
“可愛。”
“羨慕吧……”
兩人在輕笑。
屹湘先伸了下腿,聽到嘩嘩的雜誌翻頁聲,知道自己預警起了效果。翻了個身。薄毛毯搔在下巴處,癢癢的。終於覺得這一覺是睡夠了。她睜開眼。四周圍暗暗的,旁邊的座位上,開了一盞小燈。兩個側影都距離她都遠,是兩個年紀已經不算太輕的女人。
她看一下腕錶,伸手開啟了遮陽板。
光線透過舷窗進來。她看出去,雲上因朝陽淡淡的似塗了一層清亮的胭脂。
她看的有些出神。
廣播裡在說,飛機準備降落。
她穿好靴子。
再抬頭的工夫,天氣已經起了變化。
屹湘閉了閉眼睛。
飛機重重的落在地上,碩大的雨點刮在舷窗上。沒有聲音。她似乎看到大片的水花撲面而來,令臉上清涼一片……
停穩之後她有好半天都沒有睜開眼。身旁的乘客終於忍不住開她的玩笑:“這位姑娘,您再睡過去,睜開眼可又是紐約了啊。掐您自個一下兒,到家了嘿。”說著還就真的就掐了她胳膊一下。配合著那乾脆的京片子,活脫脫是一京城大媽的口氣。
屹湘站起來幫忙她們拿下行李。一路走著聽她們倆絮叨著說這說那,周遭猛然間八成以上的語言都成了中文,她有些發懵。幸虧推著行李車,這沉重的車子成了個依靠,不至於讓她輕飄飄的沒著沒落。
出了閘就看到了瀟瀟和崇碧。
漂亮的瀟瀟和更漂亮的崇碧,活脫脫的一對璧人。屹湘故意的走慢幾步,遠遠的看著他們——崇碧看上去比瀟瀟要著急點兒,不時的翹腳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