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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頭移開,話語間含著怒意,聲音悶悶的,&ldo;你別碰我。&rdo;
&ldo;頭有點熱。&rdo;他聲音沉如暮色,見她一直別著臉冷若冰霜的模樣,便關上車門,自己在煙雨中默默點了一根煙,西西身子縮在車門旁,頭倚著玻璃窗,昏昏沉沉的,但還是極為畏懼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雙指極為靈巧地夾著一根細長的煙,煙霧在氤氳如幕的雨絲中蒸騰,絲絲纏繞在他身畔,清冷而孤獨,視線飄然間便忽然斜斜瞥了過來,像一把飛刀,突如其來,他眼神中的火光閃著閃著就飛到了黑暗裡,像是螢火蟲飛到了陰暗的洞穴。
他手指敲了敲菸灰,她看到那些菸絲宛如飛沙一般飄揚在雨中,風雨飄搖頃刻間消失不見,難覓蹤影。
他們的視線相遇,交匯,相互對視的目光這時候發生了質變,虛偽,隱忍,憤恨,生與死,光與影之間隔著腐朽而血腥的枯枝敗葉,很久後,慄粒回憶起這一瞬時,總會難以抑制地悲傷,那時的她深知他們的未來,這一點比當面對某人說你會死還要挖苦人心,正如每個人都會死一樣,他們的結局從一開始就註定,必死無疑毋庸置疑。
☆、山野
他走了過來,身形修長颯颯風姿,西西萬般懇切他會坐到前座上,可他還是腳步沉重地開啟車後門,而後坐到了後座的另一側,與慄粒正好相對。
他眸中的火光熄滅,已沒了方才咄咄逼人的侵犯氣勢,長腿盤起,身上帶著淡淡的菸草氣息,但是並不是慄粒平常所聞的那般刺鼻,他身體微動時,便會有一種清簡而溫和的香氣,好像一層薄薄的軟煙羅若隱若現地包攏著鼻息,可觸不可及。
他轉過臉來,清瘦而蒼白,淡淡問她,&ldo;冷不冷?&rdo;
西西扭頭看向窗外,不願同他說話,她隔著水紋漫布的玻璃窗看到了外面的天地,晶瑩的月,紅色的枝椏,沉寂的原野。駘蕩長風,荒清而疏闊,生命在人跡罕至的山野中有一種無法救度的旺盛,遠離塵囂,喧譁式微。
他遲疑了下,終究還是把手覆到了她手背上,緊緊攥著,冷得發硬,西西要抽出來,他不依,大手將她的掌心一同包攏著,她便拿了另一隻手生掰,結果還是徒勞,被他一隻手製約著兩隻巴掌,而後他便伸出另一之手將她攬在了懷裡。
西西渾身虛脫沒有氣力,氣急之下一口咬在他胳膊上,隔著黑色風衣他似是察覺出了疼痛,皺了皺眉,而後看了她一眼,眼神平和,帶著深深的窺探,她忙往後躲,頭磕在車窗上痛的吃緊,他見了索性兩隻手將她抓了過來,摟在懷裡一動不動,愜意而安穩。
西西用頭撞著他的肩膀,聲音從他懷裡低低傳出來,&ldo;你放開我,放開。&rdo;
&ldo;山裡晚上冷,你容易凍感冒。&rdo;他淡淡道。
&ldo;你放開。&rdo;她還是拼著力氣據理力爭,嗓子乾渴得彷彿在冒煙,沙啞而徒勞。
他低下頭,下巴抵在她肩上,溫熱的鼻息在她耳畔蔓延,濕滑而細膩,&ldo;別吵了。明天帶你回酒店。&rdo;
&ldo;我不回,你放我回家吧,求求你了。&rdo;她真誠懇求,奈何他無動於衷置若罔聞,逕自把風衣脫下來給她蓋好,兩隻手緊緊摟著,沉默而不語。
西西又啞著嗓子喊了幾聲,每次說話時喉嚨都像是被刀片血淋淋刺過,疼得慘烈,她心如死灰地把頭倚在後座上,卻被他用手扳了回來,重新靠在他肩膀上,她又把頭移開,然後又被他揪了過去,周而復始,最後她實在沒了氣力,終於不得不暫緩動作,無奈選擇了妥協。
&ldo;渴了?&rdo;他問她,西西垂著眼就是不答話。
他從口袋裡掏出幾粒紅色果子,小小的模樣,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