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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雅筠見初苒一臉驚色,忙慌亂道:「苒姐姐,筠兒雖然年紀還小,諸事不懂。但是筠兒會聽苒姐姐的話,日後若是筠兒真能誕下小皇子,就過繼在姐姐名下撫養,筠兒願意…」
初苒忽然覺得眼前黑暗一陣色彩斑斕,身下的沉香榻也開始搖晃不穩。
見狀,舜雅筠忙起身過去,拉了初苒衣袖問道:「苒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初苒下意識地甩開,一手撐了坐榻別開臉去。
舜雅筠覺出初苒不悅,腿一軟便跪在初苒身前,哭道:「如今連姐姐也不要筠兒了麼?筠兒是想給姐姐分憂啊,姐姐不能誕育皇嗣,但是筠兒可以,筠兒身子一向很好,從不生病,只要讓筠兒侍寢,一定可以懷上小皇子的。到時過繼給姐姐,姐姐就不用再為無法誕育皇嗣憂心了,而且,那些沒用的湯藥喝多了也不好。」
初苒聞言猛得轉頭:「沒用的湯藥?你聽誰說的。」
「沒,沒…」舜雅筠第一次見初苒對自己如此眉眼凌厲,嚇得跌坐在地,腦中所有想法都變了空白,只剩她心心念唸的初衷,她又撲跪上去央道:「苒姐姐,筠兒求你,筠兒是喜歡皇上的,入宮七年筠兒就喜歡了七年,筠兒一直在盼著自己快些長大,可以與皇上圓房,現在筠兒已經及笄成人,姐姐你就讓筠兒侍寢吧。」
說罷,舜雅筠便跪伏在初苒腳邊,雙手無意識地死死掐住初苒的手臂。初苒直覺麻木,直覺這世界太癲狂!她一直知道筠兒仰慕元帝,從以前筠兒總是有意無意的靠近自己,黏著自己裝痴賣傻時,她就知道。但是,在初苒的認知裡,他們是至親、是舅甥。元帝那樣的謫仙之姿,被自己的外甥女仰慕是很自然的事,那感覺在初苒看來,應該就像是一個女兒崇拜自己無所不能的父親。
可是現在,面對再也不會掩飾心事的筠兒,倔強一根筋兒的筠兒,她該怎麼辦,後世的倫理觀血緣論,她能給筠兒講得通麼?
「你抬起頭來。」初苒強忍了也不知是手臂上還是心上的痛,聲音冷淡而空洞。
舜雅筠忙抬了那張海棠帶雨的臉,滿眼希冀與欣喜。
初苒堪堪俯身,妙目微眯:「是誰教了你說出這麼不知羞的話!你可知你與皇上是什麼關係?」
舜雅筠有些迷惑,支吾道:「是…舅舅,還是夫君。」
初苒直覺心上似被利爪劃過一般鮮血淋漓,她撐住身旁的小几,眼中痛楚:「他是你舅舅,親舅舅!不能做夫君。你若是侍寢,那便是亂倫,天理不容。」
「天理不容?」舜雅筠更困惑了,仰頭道:「可清竹姐姐她不是就與舅舅圓房了麼。」
「麗嬪她當然不一樣!她的娘親是崔氏,她與皇上只是輩分上的甥舅。」初苒心亂如麻,耐了性子,力求能解釋得清楚。
「這有什麼不一樣?清竹姐姐侍寢我偷偷溜去看過,我懂…」
「啪!」忍無可忍的一掌摑在舜雅筠臉上,她應聲向後跌坐,滾熱的臉頰貼捱了冰冷的青磚,手肘摔的生疼。
哀怨不解的看向初苒,自失去母親的庇護後,一直沉寂的委屈在舜雅筠纖弱的身體裡瞬間爆發,她捂了臉,長跪在堅硬的磚地上歇斯底里的控訴:「你為何要打我,為何我侍寢就是不知羞、是天理不容,你們卻都可以?根本就是你們想欺負我,我現在就去告訴舅舅去,我就是喜歡他,就是要做他的妻子,我還要為他誕育皇嗣…」
頤珠回來遠遠聽見爭吵,幾步跨進殿裡聽到的就是這樣天雷滾滾的話。
初苒起身撐倚在案几上,氣得櫻唇失色,搖搖欲墜。頤珠忙上前扶住,初苒玉手遙指,喘道:「頤珠,把她堵了嘴,關起來。」
舜雅筠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