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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進門見了這神色各異的二人,心中似也猜到幾分。徑直走到初苒身邊攬她在懷,就勢看了花箋幾眼道:「朕與苒兒同去便是。」
初苒笑道:「皇上近日很閒麼?阿苒怎麼聽說皇上還有幾十份奏章都積壓在紫宸殿呢。」
元帝不期自己竟碰了軟釘子,一臉尷尬。
初苒倚在元帝肩側,輕道:「皇上,這些事交給阿苒自己去解決吧,皇上出面,事情只會愈發複雜。」
元帝大掌覆上初苒的柔荑:「朕擔心你又過於憂思,太醫說過你勞不得神。」
「哦。」初苒直身正色應道:「既然皇上如此有心,同去便是,不知皇上是想賞花?還是想『賞花』,還是去賞花呢?」
「呃‐‐」元帝忽然猶豫,一手指天,搖晃兩下道:「哦~朕忽然想起衛御史今日向朕催問過幾份奏摺,朕現在要去找找,後宮之事愛妃就自己看著辦吧。」
見元帝火急火燎的離去,端肅如頤珠都忍不住眉眼輕笑。
翌日,群芳會如約舉行。
要說惠妃宋雪芙也不是無中生有,大晟宮裡本來每到年關之前,後宮嬪御就必然有一聚。一來可昭示後宮和睦,二來主事的嬪妃要與眾人相商年關各項歡慶事宜,三則是一年之中有什麼未盡之事,此時可提出來,一併解決了去。而為了氣氛調和,住持者往往將這聚會安上一個名目,或品茗、或嘗新,今年就是賞梅。
一眾嬪御早早就到了聽梅園,三三兩兩的聚在各處遊園賞梅。
雪消已有幾日了,現在正是暖陽和煦,紅梅點點。眾人賞玩了好一陣子,才陸續回到園中一處名叫「玩香閣」的軒室。裡頭一應茶點、瓜果早已準備的豐盛,眾人散坐底下,上首兩個主位,惠妃宋雪芙坐了一個,另一個到現在都還空空如也。
眾人漸漸有些私語不滿。反觀今日所來之人,除了秦美人、王美人和四充衣、四良使,其餘便是時常在雪陽宮走動的女御、采女。鄭宜華坐在宋雪芙手側,她謹小慎微生怕被人挑了錯處,卻不知宋雪芙早已恨她入骨。
婉采女舜雅筠也列席於眾采女之中格格不入,她如今衣著簡素、臉兒尖瘦,卻愈發美得動人心魄,引人妒忌。因為頤珠的建議,元帝已然將舜雅筠調離了凝華殿,現在她與眾采女一道住在永延宮裡,生活已與從前天差地別大不相同了。
忽然,外頭一聲通傳:「璃妃娘娘到‐‐」
眾人盡皆起身相迎,惠妃宋雪芙也不例外。
初苒裊裊而來,如閒庭信步。雪白的狐裘直蓋到腳面,眾人皆覺那裘衣精緻華美,毫無肥臃累贅之感,卻不知那是雪狐千腋整合,得來不易,價值千金。初苒淡然含笑,頭上點金攢花的鳳釵珠玉生輝,繁複輕盈,在髮髻間顫顫巍巍,似迎風舞動。她如今青澀之意盡去,眉目裊然,眼波瀲灩,真如枝頭紅梅初綻,含芳吐霞,艷光四射。
眾嬪御一門心思一雙眼都集中在這位盛寵之中的璃妃身上,心中妒、恨、酸、澀,千種不忿萬般不甘,都在驚覺了元帝未曾前來赴會之時,變成了醋意橫飛。連宋雪芙都不免有幾分失望,她也許久不曾見過元帝了。
氣氛瞬間升級為滾油沸水,煎熬著眾人的心。宋雪芙早已幾番鋪墊,眾嬪御都是帶了憧憬而來,現在卻如墜冰窟,偏宋雪芙又笑問道:「今日何以不見皇上與妹妹把臂同遊。」
初苒面不更色道:「皇上麼,自然是‐‐耽於國事。」
說罷便再不肯多言,端坐上首。連宋雪芙也討個沒趣,眾人看在眼裡更覺這璃妃跋扈驕縱,不及惠妃謙和易處。
惠妃也似好脾氣用盡一般,眉眼冷冷自坐一旁,手在袖中悄悄做個手勢,寧嬤嬤便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