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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苒終於舒懷,高興道:「頤珠相信我,只要你願意,不止可以活在此時此刻,還有更好的將來在等著你,只要你肯去相信,就一定會有。」
頤珠秀麗的臉龐忽然動容,腦中閃過一雙如草原星夜般坦蕩無垠的深眸,心中不敢相信,但是初苒的話她從不懷疑。
藏在頤珠心底羞澀的憧憬悄然浮現在晶亮的眸底,被初苒瞧了個清楚。初苒不再追問,每個人心中都應該有屬於他自己的秘密,看頤珠這樣的神情,那「秘密」必然是極美好的。
「頤珠,你當真不回西什雪山去了麼?」初苒這次詢問帶了殷殷期盼。
頤珠含笑:「奴婢自小就是孤女,如今又已是國破家亡,娘娘不收留奴婢,奴婢還能去哪裡?」
微微一垂頭,頤珠又沉聲道:「奴婢自知低微,可奴婢心裡覺得天底下只有娘娘是親人,在娘娘身邊,頤珠就有家…」
「頤珠…我也是,有你就如有了親人。」初苒感動的無以復加,須知頤珠這樣的身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該有多麼不易。
兩人相擁而泣,眼中的熱淚卻都是暖心的情誼。
外頭一聲通傳,元帝安步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他不禁驚愕,問是出了何事?
初苒看著元帝與頤珠,一時尷尬,不知如何開口。
反倒是頤珠釋然,笑意淺淺地說道:「皇上不知,娘娘這算是真真要出閣了。民間姐妹之間都會哭一哭,有送嫁的意思,流得也是喜淚。娘娘沒有姐妹,是以奴婢便代勞了。」
元帝半信半疑,但見二人眉宇之間都沒有悲慼之色,這才心安:「果真有這等習俗?朕卻不知,是從前齊姜傳下來的麼。」
「這些個風物人情,還是娘娘閒講與皇上聽罷。」頤珠在初苒手上按了按,示意她寬懷,便福身告退出去了。
初苒也怕元帝起了疑心,忙抬袖在臉上胡亂擦。元帝失笑,自袖中取了錦帕遞上,捱了初苒坐下道:「這習俗倒也新奇,只是太勞神了些,定要哭成這般才行麼?」
「哭嫁,哭嫁,皇上沒聽說過麼,不哭是嫁不好的。」初苒將一張錦帕揉擦的一塌糊塗,沒好氣地說道。
元帝聽見「嫁」字就笑得眉眼彎彎,溫聲言道:「朕保證,阿苒就是不哭,也一樣嫁得好。」
初苒毫不理會元帝的玩笑,匆匆將眼睛左右拭了兩下,與元帝對臉兒正色道:「那皇上還能不能再跟阿苒保證一件事!」
元帝寵溺的伸手點在初苒微紅的鼻端:「得寸進尺。」
初苒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元帝道:「荻大師如今已是西什雪山的祭司神,不用阿苒擔心,樂侯是皇上的股肱之臣,赤膽忠誠,該當如何相待皇上自有決斷,無須阿苒置喙。唯獨頤珠,阿苒放心不下,還有穆風與小祿子,阿苒今日求皇上一個恩典,將來不論出了何事,皇上都務必留下他們性命。」
「他們都是這世上微如草芥之人,若將來偶有犯錯,皇上將他們打發的遠遠地,他們就不會礙著皇上的眼,這般可好?」
元帝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初時他還覺得這小丫頭是不是入戲太甚,真當自己要遠嫁千里一般,將放心不下的人、事一一都交代起來。可聽到後頭,初苒越說越當真,竟有些離譜的不著邊際了。
第165章鸞鳳和鳴
元帝面色古怪,看著初苒道:「朕就如此暴虐,動輒取人性命麼!阿苒,你可還是因為廷尉章昭之事,心裡害怕。」
聽到章昭,初苒猛地就打了一個寒戰:「不是皇上暴虐,是皇上俯瞰眾生,權柄天下。在那個位置上,許多事都不由皇上真心,章昭之事是特例,皇上也是想借了酷吏之手威懾臣屬。所以阿苒理解皇上的難處,也請皇上能答應阿苒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