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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鳶身形微晃,初苒卻已斂好衣衫徐徐離去。
走過呆立的蕭鳶身邊,初苒玉瓷般恬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勉強。她眼神悠遠,籠起的玉手已握住了袖中的一盒脂膏。
此後,初苒便一直閉門在房中不言不語。塗抹了脂膏的手,無意識地搭在窗欞上‐‐昌勒城不過彈丸之地,只要穆風還在這裡,用不了兩三時辰就能循了香餌的氣味找到她。
蕭鳶不肯放她離開,她卻一刻也不能多留。
從這兩日聽來訊息看,百烏已經沒有了反撲的能力,縱是要報復大晟、報復聶焱,百烏聖主也需得坐穩了聖位才能再行謀劃。王吉符已死,舜純被囚,還未肅清的就剩耿默和暗族餘孽。蕭鳶大軍已在昌勒城駐紮,既沒有回建州的意思也不曾主動出擊,目的顯然是在此阻截耿默,抑或是在等待元帝的下一步指令。
傀人仍在區域性肆掠,戰場的兇險,戰局的瞬息萬變、不可預知,初苒都已親身經歷。刀箭無眼,她怎忍心看到蕭鳶因為她分心而受到傷害…
尋找了整夜,再次無果而歸的穆風早已失了鎮定,他最怕初苒是病倒在了哪處無人的荒郊。可這次他回到昌勒城,才剛走出幾步,就覺得驚喜從天而降,他循到了香餌的氣息!那是樂家獨門追蹤之物,得到這個訊號,就無異於找到了初苒。
穆風欣喜萬分精神大振,躍上屋頂,循準了方向便朝前方疾掠。但越是靠近香源,他就越覺心驚‐‐前方那座大宅分明就是懿王蕭子珩的臨時行轅。
第141章真實的謊言
穆風穩住身形,躬身自屋脊上小心地靠近。
雖然現在是白天不宜行動,可見不到初苒,他實在不能安心。樂熠走時就千叮萬囑,教他切莫要在懿王面前漏了口風,他也只當懿王那裡需要避嫌。可他萬沒料到初苒如今會被困在懿王行轅內,穆風直覺初苒是遇到了難言的困難,否則,她何須用這樣的方式向他傳訊。
穆風極謹慎地選擇著靠近的路線,那懿王本就武功高強不說,密雲十八騎更不是吃素的。
一炷香的時間後,終於他選定了一間守備森嚴的大屋,匍匐在瓦頂上,小心地揭了瓦片向下看去。屋內果然有一人端坐桌前‐‐蝶繡的雲裳、月白的羅裙,身形嬌俏、氣韻沉靜,不是初苒是誰。
大屋房梁極高,與初苒很有一段距離,若然呼喊必定驚了守衛。穆風有些發愁,見身旁有幾棵瓦松,他便輕輕掐下寸許,扣在指尖發力一彈,那截灰綠的瓦松便悄無聲息的飛如房中,穩穩地插在初苒鬢邊。
初苒安坐不動,端了茶盞輕輕就唇,更不曾抬頭。
穆風皺眉,待欲再想其他辦法,卻見初苒已擱了茶盞,隨手一拂鬢髮,那截瓦松便落入她袖中。穆風頓時心中一喜,端坐在桌前的初苒似是百無聊賴的曲肘支頤,另一隻手指尖蘸了茶水在桌面上比劃,穆風會意,忙俯身細看。
初苒手指移動的極慢,即使沒有水漬,穆風也已辨出那是個「夜」字。這是讓他晚上再來麼?一字寫完,初苒便拿順手錦帕拭淨桌面,片刻後,她又劃出一字,穆風也看得清楚,是個「溫」字。這回,初苒拭淨了水漬,便不再動作,只是攏了手端坐。
穆風匐在瓦頂上暗忖:「溫」應該是指溫氏兄弟吧,因為荻大師還留在昌勒城,所以作為鐵血護衛,溫氏兄弟當然暗護左右。只是,娘娘怎會知道荻大師還留在此地?穆風不解,卻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頭糾纏。看娘娘的意思,似乎是讓他夜間帶了溫氏兄弟前來一同救她出去。
想到這裡,穆風忽然覺得心頭敞亮,如今時局敏感,懿王對大局舉足輕重。不管懿王為何囚禁娘娘,娘娘的意思顯然是不想與懿王正面衝突,也不想讓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