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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廉深以為然,元帝也點頭囑道:「就依丞相所言。還有長史嚴良,張卿務必要將他給朕帶回京來。懿王十年不曾大朝,建州的情形,朕也需好生找個人問問。」
「喏。」
當日,張廉便持了紫金節杖,帶上元帝的親筆信函、信物及郡縣圖奔赴建州。宋恆道則與廷尉章昭,連夜整理壽澤郡送上來的呈報。梳理案情,擬定裁決,力求萬無一失。
元帝靜靜地站在九重宮闕之上,遙望著建州。直覺十年光陰荏苒,早已物是人非。攜了聖旨的鴻翎急使才剛剛出宮,元帝心中就已在殷切地猜測,他們會帶回建州怎樣的訊息…
凝華殿內。
初苒推說身子不適,幾乎整日躺在榻上。頤珠想讓穆風為初苒看看脈,初苒也不肯。
元帝興致勃勃的前來凝華殿,告訴初苒他已遣了御使去建州遏制事態,初苒聽了也是冷冷淡淡。元帝只當她是傷口疼痛,心中不禁愧疚。著了阮老太醫來瞧,只說是無礙,元帝才略略放心,反覆叮囑了頤珠、寶珠好生照看。
這日掌燈時分,頤珠進了內殿,輕喚道:「娘娘,您前日吩咐的事,頤珠已然打聽到了。」
「是麼。」初苒倚在帷帳內,興致缺缺。幾日來,她已不想再知道懿王妃是何時有孕了。知道又有何用,與她又還有何關係呢。
「懿王妃她,大約已有五、六月身孕。」頤珠輕聲說道。
五六個月!縱是初苒心中早有準備,聽了頤珠的回報,仍是如聞驚雷一般。五六個月,那正是她在雍都臥病之時,蕭鳶初吻她之時,在她耳邊呢喃著「你若想要孩兒,本王許你」之時!
纖柔的手驟然握緊,指甲刺入皮肉,都覺不出疼痛。竟然不是在她離開之後,而是二人情濃之時。難道說他白日裡還在與自己甜言蜜語,晚上就又去了旁人榻上雲雨貪歡。
「於初苒!他是王爺,美姬無數。你為何還不清醒?」一個聲音忽然在初苒心中吶喊:「他在認得你之前就已是嬌妻美妾成群,你不正是因為看清了這些,才毅然離開的麼?」
「怎麼,你還在奢望你們之間有所謂的相愛麼?那不過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老天都怕你看不透,如今告訴了你,你還不願意接受麼?還要執迷不悟到何時!」
熱淚滾滾而下,淌進初苒的心裡,化作錐心之痛。
「娘娘,您在聽頤珠說話麼?娘娘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頤珠焦急的在帳外詢問。
初苒多想告訴頤珠,是的,我難受了,很難受,是因為懿王蕭子珩在傷心。可這能說麼?初苒努力地壓抑著顫抖的聲音:「本宮在聽。頤珠你可還有別的事?若沒有,本宮想再睡一會兒,莫讓人進來打擾。」
「可,娘娘,樂侯他又來了!這次是在殿外求見。」頤珠面露難色,想想又解釋道:「樂侯說今晚是他值守宮門,所以順道來看看娘娘。」
「讓他進來罷。」初苒直覺樂熠站在殿外久候不妥,只得勉強說道。
「喏。」頤珠出去傳話。初苒努力從榻上起身,拭了臉頰上的淚水,仍舊坐在帳中。
「阿苒…」
樂熠高大的身影映在鵝黃的綃紗帳上,聲音磁沉而猶疑。是何時?坦蕩如樂侯,也有了心事。
初苒心亂如麻,疲於猜想:「侯爺兩次前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阿苒,此來只是想來告訴你,皇上曾親口對本侯允諾過,解毒的那一日,便是你可以出宮之時。看眼下的情形,只怕那一日也不會很久了。」樂熠堅定的道:「朝中之事,阿苒不要再管了。待荻大師想出解毒的法子來,本侯就想辦法接你出宮。」
「出宮?就算出了宮,阿苒又能去哪裡…」初苒顫抖的聲音,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