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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應托腮看他，&ldo;要不我給你講故事吧。&rdo;聽說對待病人講故事是最好打發時間的。

聶明池抬眸，&ldo;什麼故事?&rdo;

方應神秘一笑，隨後給他講起了家喻戶曉的西遊故事。

聶明池聽到悟空遇見菩提祖師，拜師斜月三星洞，皺眉問道，&ldo;那猴子後來怕是要闖禍的吧?&rdo;

方應眨眨眼，有些驚訝於他的推斷能力。方應繼續講了下去，講到悟空下宮得定海神針，感覺到夜色已深，差不多到聶蕪說的時辰便停下來，準備給聶明池換藥。

聶明池猶自沉浸在西遊故事裡，他憑著一貫的政治嗅覺道，&ldo;這有陰謀吧，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這猴子日後只怕會狂的不可一世，他那師父說讓他不要自報家門怕是也想到了這一點。&rdo;

方應取了繃帶，聞言就差沒給他抱拳，算是服了這位的強大推理能力，&ldo;您這樣讓我沒法再往下講啊。&rdo;

聶明池笑道，&ldo;你講你的，我猜我的。&rdo;說完又輕嘶出聲，&ldo;你怕是沒給人處理過傷口吧!&rdo;

方應道，&ldo;您還真是猜中了，小的的確沒伺候過傷員，所以您多擔待著些。&rdo;

聶明池閉上嘴，從他面上方應也沒看出來對方到底有沒有後悔讓他這個非專業人員來給自己包紮傷口。

方應拆開聶蕪先前給包紮好的繃帶，取下來又將小瓶中的傷藥傾灑在傷口上，用繃帶裹住紮好。

聶明池發現方應的手法並不像他口中說的那樣差，雖趕不上聶蕪，但已經比下人好上許多，力道適宜，倒是沒牽扯起多少痛意。

嘴巴挺硬，心腸倒是還挺軟。聶明池如是心道。

方應給飼主包紮完，自己拿著換下來的繃帶走到一旁，放在準備好的木盆裡，隨後回到聶明池的床榻附近。

睏意襲來，方應對聶明池道，&ldo;要不我把軟塌拉過來，躺著給你講吧。&rdo;

聶明池頷首。

方應於是將軟塌拉到床榻附近，躺下去，也沒有蓋被褥，和衣躺下繼續給聶明池將西遊。

等講到孫猴子被太白金星招上天庭，並被忽悠去當弼馬溫時，方應再也忍不住沉沉睡去。

而聶明池則是因為傷口傳來的痛意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方應剛醒來聞見的是一陣玉蘭香味，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被蓋上被褥，是他昨夜換給飼主的那一條。

他爬起來看聶明池的床榻，這才發現聶明池的床榻上已經空了，屏風後的外屋傳來說話聲。

&ldo;朔州司馬今早送來帖子，已經被屬下攔下。&rdo;陸離的聲音傳來。

&ldo;嗯。&rdo;這個聲音是聶明池，&ldo;他倒是殷勤，一聽說孤受傷就巴不得趕來。&rdo;

方應發現聶明池的聲音已經沒有昨日的虛弱感。

&ldo;主上的傷勢恢復地很好，只是藥還是得繼續敷。&rdo;聶蕪說道，隨後有拆卸繃帶的聲音傳來。

方應起身，正想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出去，就聽得聶明池道，&ldo;洗漱的東西都在架子上，自己用。&rdo;

方應反應過來聶明池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卻沒注意到屋內忽然靜默的空氣。

方應正往架子旁走去，就聽得聶蕪的聲音從屏風後幽幽傳來，&ldo;主上，您和這位不會是?&rdo;

屏風後隨即傳來聲哀嚎，像是有人被踩著腳。

聶明池的聲音隨後傳來，&ldo;上你的藥，哪裡那麼多的話。&rdo;

陸離輕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