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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上方，他聽得到電車輪子的哐當聲，接著是緩慢而沉重的蹄聲，他想應該是一匹馬。

&ldo;在哪裡很安全?&rdo;迪昂回頭看他。

喬說：&ldo;他們怎麼知道的?&rdo;

上方傳來幾聲喇叭聲，還有一具引擎加速的聲音。

&ldo;知道什麼?&rdo;迪昂說，喬注意到他的頭更禿了，黑色的頭髮兩側依然油光濃厚，但往上變得稀疏了。

&ldo;要在哪裡偷襲我們。&rdo;

迪昂再次回頭看他：&ldo;他們就是知道啊。&rdo;

&ldo;他們不可能&l;就是知道&r;。那個地方我們觀察了好幾個星期。警方絕對不會追到那邊去，因為沒有理由‐‐那裡沒人住，也沒有什麼東西需要保護。&rdo;

迪昂的大頭點了點：&ldo;好吧，反正不會是從我這裡知道的。&rdo;

&ldo;也不是從我這邊知道的。&rdo;喬說。

快到隧道盡頭了，那是一道拉絲金屬門，上頭有個鐵嵌鎖。街道上的聲音轉為遙遠的銀器叮噹聲與瓷盤堆疊聲，還有侍者走來走去的匆忙腳步聲。喬從背心裡掏出他父親的懷表，按開來：中午12點。

迪昂從他寬大的長褲裡拿出一個很大的鑰匙圈，先開了門上的幾道鎖，拉開門閂，再開啟嵌鎖。他把那把鑰匙拆下來，遞給喬：&ldo;你收著。以後用得到的，相信我。&rdo;

喬把鑰匙放進口袋。

&ldo;這是誰的地方?&rdo;

&ldo;原來是奧米諾的。&rdo;

&ldo;原來?&rdo;

&ldo;啊，你看了今天的報紙嗎?&rdo;

喬搖搖頭。

&ldo;奧米諾昨天晚上被射了幾個洞。&rdo;

迪昂開了門，他們爬上一道梯子，來到一扇沒鎖的門前。他們開了門，進入一個潮濕的巨大房間，裡頭是水泥地、水泥牆。沿牆放著幾張桌子，桌上的東西一如喬的預期‐‐發酵槽和抽出器，曲頸甑和本生燈，燒杯、大桶和濾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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