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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歷史所積累下的底蘊,所以不怪他不怪他,他只是沒文化而已,所以真的不要撲過去掐死他啊。
你看人家修理工
今天他吃飯吃得很奇怪,第一口還如平時一樣用吞的,然後像是意識到什麼地微蹙眉頭,又撈了一勺子飯放進嘴裡細細嚼起來,嚼得很小心,像是吃了滿嘴沙那樣彆扭。
我抬眼,還真沒見過他用牙,我甚至懷疑他的牙齒那麼白跟整齊是因為不常用的關係。
見他一勺一勺地咀嚼著吞嚥,像機器人那麼精準,每一勺子不多不少就嚼那麼多下,時間差永遠不超過一秒,我開始坐不住,怎麼比他硬吞還來的讓人不舒服。
忍不住剛要開口問他怎麼了,又忙塞了口飯堵住聲音,這小子故意的,表現得那麼自然就是想引我詢問,他喜歡強迫自己把吞的變成咬的我正中下懷,至少不用擔心哪天鬧胃病。
吃完後他先我一步起身,伸手將碗碟疊成摞,我都還沒怎麼反應過來,拜一個大胃王所賜無論端來多少食物都不會有剩下的,他速度太快,碟碗間的磕碰竟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愣愣地看著他,他拿了塊抹布快速抹完桌子,那姿態如秋風掃落葉,海浪卷金沙般爽利,再用力點就要拆桌子了,然後他利落地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
吃完飯後我有喝水的習慣,雖然知道是個壞毛病還是忍不住。
他捧著一疊在平常人絕對無法保持的碗碟筷勺進了廚房,我還對著面前的水杯發呆。在他收拾桌面到他進去這個過程不超過一分鐘,真是可怕的效率。我忍不住計算,如果讓他來做家務的話可以頂好幾人份呢。可是怎麼想象不出來,他站在水池邊刷碗的畫面,一想到那場景更是一股徹底的惡寒。
我還是去看看吧,我懷疑他搞不清洗潔精放哪。
一踏入我那間裝修線條簡練柔美的廚房,一陣水汽迎面撲來,我疑惑地摸摸臉,溼漉漉的,下雨了?
望去,他站在洗碗池邊,水至那噴湧而出,清亮的水花在光線下偶現七彩的折視,水噴灑上天花板,下起了纏綿的雨。他劉海碎長,貼著臉的輪廓水一直滑下,眼神有些茫然,輕抿著的唇瓣是種純潔的線條。
那麼站著,站得那麼無辜。
我連啊都啊不出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冒著水絲來到水池邊,看到漫溢位來的池裡我的碟碗全成一塊一塊。真的是一塊一塊,給人打死都不相信是摔的,因為那一溜長疊起的餐具全都整整齊齊像是被切好的橙子,一樣大小的四瓣,在湧出的水中,透明讓我看清那些碎口跟刀割般平潤。
水,打溼我的頭髮,滑進衣領裡。
“我一放下它們就這樣了,沒用力。”
我轉頭看他,他也看我,眼裡一片平靜誠實。他伸手給我看水龍頭的開關,“不是擰一下嗎,我一擰水就噴出來了。”真的是很無辜啊,只不過擰一下水龍頭就擰下來了。
好吧,我承認自己被抽到了,我不該有奴役你去做家務的念頭,天已經懲罰我了,只是洗個碗廚房都廢了。
我一語不發走開,還是快點叫修理工,不然水漫過客廳整個一樓也廢了。
身後的他聲音低低,像在問自己,“還是不行嗎?”
我走出門,天空微藍,幾片雲絮飄過,嘆了口氣,總覺得這段時間嘆的氣是三年來最多的。
那孩子,以為破壞就可以讓人理他嗎?說謊說的那麼理智,就說青春期的少年讓人無比頭痛。
院子是籬笆圍的,鄰居的距離近的不算距離,我走到籬笆邊,看到梅雅戴著一頂草帽,嘴裡叼著一根牙籤,早上起床的青鬍渣還沒刮,整一個邋遢大叔形象地蹲在門邊為木籬笆刷顏色。
“梅雅,借電話。我家水管壞了叫一下街尾的修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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