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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大概後半夜我困得受不了時,才在模糊間聽他輕聲而含糊地說了句話。
我立刻驚醒,“你說什麼?”
他身一挪,拿個後背對我,不清不楚說了句,“我睡不著。”
我咬著下唇,最後實在受不了地捂著嘴狂笑,原來折騰了大半天,你不是不想睡覺而是睡不著覺,你孩子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可愛啊,失眠跟不想睡那是兩個十萬八千里的概念啊。
明白地說你睡不著覺你會很丟臉嗎?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邏輯?
因為笑出聲,他黑著臉直接把我踢出房間,門當著我的面就甩上。
惱羞成怒的典型。
我坐在門口,用手敲門,“失眠沒關係的,現在科技發達有很多方法可以治療,以後我睡前都弄些安眠飲品給你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
輕聲細語重複地問同一句話,大概十句後他將門開啟個縫,用一隻眼睛冷冷地看著我說:“不準全部都是菜。”
我微笑點頭,接著轉身捶地又狂笑,他立刻將門大力甩上,抱他的書去。
讓他上床不抱書閉眼睡覺真是個無比艱鉅的過程,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第一次端牛奶給他喝,因為牛奶有安眠效果。
他一聲不吭地喝下去,杯子卻掐碎在手掌中,玻璃屑都扎進肉裡。
我幫他挑出來時說:“你很討厭牛奶,為什麼要喝下去?”是討厭而不是不喜歡,不喜歡是可以接受但就是任性地不想吃,如那些青菜。可討厭的話,就不能強迫他吃了,不然會是一種折磨。
“沒選擇。”他回答得認真,連眼神都是種陰鬱的黑,無論多討厭都會往下嚥,久而久之都改不回來這毛病。
讓人心疼的毛病。
“可以改的,真的。”我自信地笑著說,“不管是睡不著還是無法拒絕討厭的食物,都能改變。以後先告訴我你排斥的食物,我就不端上來,久而久之就會慢慢改變。”
“那我不要胡蘿蔔花椰菜白菜西葫蘆韭菜西紅柿……”他一張口以無比清晰的口齒幾秒內就是一大串蔬菜名,那架勢相聲大師都要讚一聲好苗子。
我“井”字凸現額頭,握著拳頭吼,“這個你得選擇,不準挑食。”
他的壞毛病多到讓我抓狂,無論是偏執的挑食還是不睡覺都是要命的。
有些小毛病我可以容忍,但是長期的營養不良是以身體的健康在損耗,長期不進入深層睡眠的休息,讓腦子一直維持高速運轉是磨損自己的生命力。
無論一個人多強,這種東西都無法避免,畢竟我們是人,不是神。為了更好地活著,一些毛病用刀逼著也要讓他給我糾正過來。
後來經歷了種種各式各樣聽說經歷過國際睡夢專家推薦的法子,從古老的屬羊法到發呆法到聽音樂到講床頭故事。哦,我們的床頭故事不是安徒生通話,而是討論起哲學歷史學地理學文學,結果連我都熬夜了,因為我們常常因某些細節而互掐個沒完,越講床頭故事越興奮。
現在,他已經可以入睡了,當然我不苛求他能一下子跟普通人一樣一天睡足十個八個鐘頭,一開始一個鐘頭到兩三個鐘頭,迴圈漸進。重要的是他有睡覺的概念,知道累了可以睡覺,而不是掐著自己硬撐。
只好唸詩了
我爬上沙發啊,拍拍枕頭,抓著被子剛要閉眼,卻老覺得心慌,好像忘了什麼。
對了,梅雅叫我看著他。
我從沙發上坐起身,現在他都上樓了,都很正常幹嘛要我看著他。
我想了想,想起桌沿那幾滴血,抓抓自己有點亂的頭髮又爬起來,那就去看看吧。
走到樓梯口,見樓梯最開始的幾階都凹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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