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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嘿然一笑，這可不是我在找茬，這是在防止找茬。

「其實老太太不容易的，千年前，她已經飛升，有資格去無窮大之地，但她自願留下的，浮雲宗那個時候，連太上長老都是她的徒孫，可是呢，隨著一代代人戰死，曾經十數萬修仙者的天下大宗，淪落到今日這般田地，這中間經過多少血戰，多少悲傷啊。」

「我出生那會兒，天地之間還有靈氣，咱們浮雲宗也還有數千人，佔據一座靈山和一座城池，有十幾萬凡人跟隨，可是短短几百年啊，我的妻子，女兒，女婿，兒子，兒媳，還有我那小孫孫，他才那麼小，就喜歡抱著我的腿，奶聲奶氣的喊著我爺爺，爺爺，真好聽……我覺得我活到現在，就只剩下這一口氣，我想著我不能死，我得替他們看著，這個世界就算毀滅了，我也得替他們看著……」

季常說著說著，一時沒忍住，捂著臉老淚縱橫，坐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李肆默默看著，沒給他釋放清心氣場，只是悄悄扔出如意寶珠，照亮虛妄。

老闆，來幾個長得漂亮，還溫柔可心的悲傷小蘑菇，陪我家季爺唱會歌，做個大保健。

然後，他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這就是季常的機緣，人吶，得直視自己的內心，把心裡藏著掖著的東西拿出來，晾曬一下，沒準就能迎來新生。

第79章 效率刷金，人品保證

十米之外，李肆看著陷入悲傷而不自知的季常，看著他身上一根根的藍色小蘑菇在唱歌。

李肆這是在玩火。

因為若一個操作不慎，季常大機率就會變成白痴，或者乾脆走火入魔，或者徹底煙消雲散。

但李肆還是願意一試，只因為，這個世界現在對修仙者格外的苛刻。

曾經的修仙者只需要有一具無垢道體就挺好，就能愉快的一路修行到元嬰。

可如今，因為異化汙染的緣故，獲得通明道心才是標準配置。

這個通明道心甚至比清心咒還好用，因為它能自動豁免30的肉體異化汙染，自動豁免50的靈魂異化汙染。

這是雙保險！

要是再加上一具無垢道體，那就更完美了，只要身上再有幾個增益的氣場，領域，就算遭遇致死性異化汙染，也能扛得住。

所以，這個險很值得。

尤其李肆已經有了很豐富的經驗，又在許申，和自己身上完成了驗證。

現在，他就是先透過言語，來把季常內心藏著的一面勾出，再以悲傷蘑菇將季常引入心魔幻境。

他的情緒如此波動，不爆發心魔才叫怪事。

這心魔外人其實也可以幫忙打死，但那就很難獲得通明道心，所以必須自己來渡過。

可是心魔之所以是心魔，就在於它幾乎瞭解你的一切，就像是你的影子，它知道你的悲歡離合，知道你最痛的地方在哪裡，最舒服的地方在哪裡？

非大毅力者，怎麼可能抗得過去？

但是，這個時候，我們的小英雄來了，它們帶著藍色的憂傷來了，嘎巴，嘎巴，它是以負面情緒為生，自然而然的，那種因熔煉了最悲傷情緒的心魔就會成為了它最佳的點心。

只要心魔被吃掉三分之一，那麼在季常的認知裡，這個心魔就會變得破綻重重，他自己就會覺醒，就會立刻斬殺心魔。

總之像李肆那樣，坐看自己的心魔被活活吃掉的變態很少見。

這是一個完整的閉環，但估計就算是老太太，她都不敢這麼設想，不敢這麼實施。

嗯，多半是沒想過。

現在，李肆等的就是季常醒來的那一刻，只要他醒來，必然能斬殺心魔，然後李肆就能順手滅掉一群悲傷小蘑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