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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歡喜一個人,便會時刻想著他記著他,總想著要對他好一些,再好一些。或許不是他將來也會是別人,但江都統,從無可能。」
薛天陽:「……」
「哇,你也真的,太決絕了,好歹委婉一些罷。」薛天陽聽著那擲地有聲的「從無可能」四個字,都覺得頭皮發麻。他如果將這話告訴江緒,那小子又知道這是他胡攪蠻纏得來的答案,必定要一刀劈了他。
季無鳴沒在就此事回答,反而下達了逐客令。
「得,咱家也不在這討嫌了,告辭。」薛天陽這回倒是乾脆利落。
反倒是燕歸天欲言又止。方才他們打的啞迷,燕歸天是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卻不明所以,只覺得用詞很是偏門,聽得他也頭皮發麻。
不過他見季無鳴顯然是不想再說這件事,便識趣的沒有問。
「五嶽劍派如何了?」季無鳴主動遞了個話題。
燕歸天聞言眼神微暗,頓時將剛剛的事都忘乾淨了,他搖了搖頭,「五嶽劍派掌門及精英弟子盡數覆滅,無一活口。」
兩人又說了幾句,情緒低落滿懷心事的燕歸天便也告辭離開,順便將餓了的季辭年和渚童帶下去吃飯。
霎時,房間裡只剩下季無鳴和躺著的燕驚雨。
季無鳴倒了盞茶走過去,輕笑道,「別裝了,睡了這麼久,一點也不渴?」
燕驚雨老老實實的睜開眼坐起來,端過茶盞連喝小半壺,喉嚨深處的乾澀感才被壓下去。
卻聽季無鳴慢悠悠的來了句,「這麼急?我本還想說,你要是不起來,我就親自為你喝呢。」
「……」燕驚雨頓時捏緊了茶杯,眉眼陰沉,看著自己的手彷彿在看仇人。
季無鳴本來還因為燕驚雨故意吃那虎狼之藥而生氣,現在看他這呆怔的模樣沒忍住「噗呲」笑了。
他屈指在燕驚雨額頭上彈了一下,留下一個小小的紅印,燕驚雨抬起頭,人有些呆呆的,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這是第二次了,下回不準這般莽撞。藥亂吃,受了這般重的上也不止血,你是生怕自己活的太久了嗎,嗯?」季無鳴說的又氣又無奈,抬起他的下巴,微微俯身,桃花眼瞪著他,「你是當真不怕出事?」
燕驚雨定定的看著他,說,「我更怕你不要我。」
這話一瞬間就落進了季無鳴心底,他心頭髮軟,長長的嘆了口氣,伸手在他頭頂用力揉了揉。
燕驚雨聽見他說,「罷了,以後我再仔細看著你便是了,你總得陪我走過十年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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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沒舟自殺,是誰也沒有料到。當天晚上江緒和薛天陽便收殮了他的屍體,第二日便秘密扶棺回京。沈沒舟到底是定罪還是追封,暫且要等漠北的亂象塵埃落定後定奪。
不過若是不出意料,結果會是喜聞樂見的。
送行之時,只有燕歸天和季無鳴幾人來了,薛天陽很是戒備,見林月知沒來悄然鬆了口氣。
季無鳴因為藥的事對他改觀不少,見狀揚了揚眉好心解釋,「我沒有將沈沒舟做的事情告訴其他人,你不用擔心林月知或是誰會來將他開棺鞭屍挫骨揚灰。」
沈沒舟已死,他所做的選擇倒是是對是錯並不是輕易就可以說定的。避免兩國交戰,挽救了會淪陷戰亂的邊關百姓和將領,可他的故意放縱也使得萬人無辜性命受累。
作為斜陽宮宮主,親歷過鮮血淋漓,送走數百教眾,季無鳴不可能站在客觀的角度說他做的對。
他是不可能原諒沈沒舟的。之所以不將事實告訴林月知,也不過是做不出鞭屍的行為而已。
季無鳴轉而看向江緒。
正如薛天陽所說,江緒很明顯的在躲他,貼著張臉的時候,才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