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2 頁)
季無鳴心中沉思,面上絲毫不顯,只道:「沒有。」
老道一開始不相信,「北方如此寒冷,怎麼可能不帶酒暖暖身子。」
「沒有便是沒有。」季無鳴道。
北方寒冷,每到冬天家家戶戶都會備點黃酒用以暖身,邪宮在雲山頂上,更是冷徹,自有一龐大的地下酒窖,足以供給教中每人每日三斤半,職位高的還能額外領到一些有年份的好酒。
江綺自中原回來後便貪酒,三天兩頭呼朋喚友就要來醉上一場。偏偏不是所有人酒品都如他一樣好,冬日裡,邪宮處理的最多的事居然是內部教眾的發酒瘋問題。
林月知本是奉命懲治帶頭醉酒的江綺,卻反而被帶成了酒瘋子。
最後還是季無鳴出手,重罰了帶頭的左膀右臂,又加了不準過量飲酒的教規,這才肅清了酒鬼。
林月知馬失前蹄,懊惱的戒了一整年酒,現在也只在節日時,那如海的酒量才會露出端倪。
季無鳴血液裡有一蠱蟲,對酒反應很敏感,沾之即醉,且會發瘋,一旦他飲酒,體內的蠱蟲就會暴動。
如非必要,季無鳴基本不喝酒。
燕驚雨則是年紀尚小,又在谷裡與世隔絕,還身無分文,買個包子都要斟酌再三。
他兩是最不可能帶酒的。
老道還是不信,他表情一垮,嘴裡的話就花了起來,「墨子老祖諸葛在上,好姑娘,好女俠,貧道瞧你這般翩若遊龍、婉若驚鴻的好相貌,心底也定是如菩薩一般。你瞧瞧我這般可憐,一孤苦伶仃的老道士,餓著肚子趕路,怕夜裡凍死,才向姑娘討碗酒喝。姑娘打發一下吧?」
「……」季無鳴看著他,那雙半眯的桃花眼瀲灩之下是刺冷冷的光,手已經悄然按在了大氅下的剔骨刀上。
老道卻誤以為他軟下了態度,眼珠子一轉,不要錢的漂亮話一個個往外蹦,專門挑撿誇好樣貌的說,一口一個「姑娘」「女俠」。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尋常姑娘家被這麼一頓誇,便是林月知,都不好大發脾氣了。
季無鳴的臉色卻越來越冷。
終於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抽出了剔骨刀,一把架在了老道脖子上,寒冷的利刃貼著脖子,老道喋喋不休的話戛然而止,「咕咚」一聲全嚥了回去。
「嚯!牛鼻子老道,早就同你說過了,不是所有女人都吃你這套!大草原上在白微雨身上栽了跟頭,還不知悔改,活該!」
和尚眉開眼笑,一點都不為同伴的處境感到擔憂,要不是還在交戰中,他鐵定第一個鼓掌歡慶。
「白微雨」這個名字一出,季無鳴和燕驚雨動作一齊停住。
……
馬兒飲水的水窪邊,一老道和一和尚被迫乖巧的跪坐在地。
老道自稱李陽,道號一陽道人,是兗州本地人,據說名氣還不小;和尚自稱莫古通,本是舊吳國人——也就是荊州揚州交界的那一帶,在南疆流亡數年。
若是林月知在這,立刻就知道這正是那臭名昭著的兩大叛徒。
可惜季無鳴和燕驚雨兩個都是對中原武林不甚關心的。
李陽早先看他們對自己和莫古通的樣貌都沒什麼反應,就判定這兩個小傢伙應當都是關外人,再一看連名字都沒反應,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眼珠子一轉,訕笑著,試圖將脖子上的刀先挪開,「大家都是過路人,何苦相互為難。」
季無鳴挑眉,倏然一笑顧盼生輝,「前輩此話差矣,若非我兩身懷武功,只怕此刻跪在這裡求饒的,便是我們了吧?」
李陽眼神一飄,「怎、怎麼會呵呵呵……」
然而莫古通直接掀了他老底,抱怨道,「早便說半路打劫不靠譜,倒不如趕路去你說的楊家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