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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寧湖衣搖頭,和顏悅色地安慰道:“有鎖魂籠在,牢得很。不用怕,膽子大些,沒事。”
“可以彎動手腳麼?我覺著僵得很。”畢竟親眼見過這玩意是拿什麼做的,顧少白仍舊有顧慮。
寧湖衣點頭:“可以。且當與常人無異即可。不行我把你拽出來,別怕。”
伴著驚天動地的噼啪聲和嘶啦聲,顧少白活動開來,瞬間覺著舒暢許多,不是那麼不頂事了,稍稍放心,又想到紙人那副驚天地泣鬼神的尊榮,瞬間不開心了。眉眼什麼的就算了,好歹去掉那駭人的腮紅吧!這麼想著,就問了出來,被寧湖衣一口否決:“精氣神所在,不能。”
顧少白氣結,指著頰處的手一抖,冷不防把紙糊的臉給戳破了!
什麼鬼!不是說牢得很?!
“你……”寧湖衣無語了。紙人經他做法,確實牢得很,禁制都下了不止十道,可那是抵禦外力的,哪防他自己戳自己!遂無奈道:“你別自殘就行。”
說話間妙音體貼十分,身形一晃再出現,手中多了一瓶漿糊,兩手捧著恭恭敬敬地遞給寧湖衣。
覺著臉上涼涼的,顧少白一愣,回神見寧湖衣拿著一坨黏黏糊糊的東西往他臉上抹,瞬間炸毛:“哪來的漿糊!你竟然給我抹漿糊!”用這便宜玩意補救他值上百靈石的臉,真能行?
妙音順勢介面:“去隔壁偷……咳,借的。”
顧少白:“……”
一個個都這麼不靠譜,先前說的還能信嗎?不是鬼話連篇騙他吧!所以現在反悔還來不來得及?
第150623章
替顧少白補好破處,寧湖衣左右端詳一陣,動了動手指將方才擱置一邊的筆招來握在手中,挑起顧少白的下巴為他描眉畫眼。
顧少白閉著眼睛任寧湖衣侍弄。先是漿糊,後是筆墨,黏溼的觸感緩緩從臉上滑過,像有人伸著舌頭在舔他,癢得不行卻不敢動,生怕把本來就不怎樣的臉弄得更糟。
這樣稀奇古怪的經歷除了他估計再沒有人經歷過了,強壓著從脊背處不斷湧上的戰慄感忍耐許久,終於聽寧湖衣道了一聲“好了”,顧少白如釋重負,感覺下巴還被緊緊捏著,便知寧湖衣尚未離開,眯著眼睛偷偷瞄了一眼,不妨一愣。
許是修行多年的緣故,寧湖衣吐息平穩涼薄,似有若無,很難讓人察覺,因此直到這會兒顧少白才發現兩人靠得極近,寧湖衣垂眸斂目,循著他的眉眼一寸一寸看過去,那眼神太過摯然,彷彿印進眸中的並不是什麼可笑的紙人,而是深藏多年珍而重之的寶物,絲毫不忍錯開一眼,讓人沒來由地心跳如鼓。
深諳寧湖衣對他不設防,每每看他迴護自己,顧少白都受用至極,卻也時不時會來這樣一出,模糊了身份界限,毫無預警地悄聲靠近,不及反應已與他親密無間,理所當然又理直氣壯,似乎本就該是如此,讓顧少白警鈴大作的同時懷疑是否是自己小題大做了,待要深究,那人已如風行水上,不著痕跡地退得乾乾淨淨。
便如此刻,才覺出顧少白有要皺眉的前兆,寧湖衣鬆了手,腳下退開一步,輕輕拍了拍顧少白的臉蛋,也不知是玩笑還是真的內疚,淡淡道:“手藝不佳,擔待了。”
手藝……你還有手藝?要皺不皺的眉頭終是毫無懸念地狠狠皺了下去,顧少白深深吸了一口氣,正待撥出,忽地被面前一面水鏡吸引了去。
水鏡漂浮在空中,鏡面平滑光亮,比銅鏡清晰許多,自然是寧湖衣畫了給他看的。本以為看到的還該是那張陰慘慘的面孔,沒想到鏡中顯現出的已是一張正常的人臉,算不上多英俊,只五官周正,比常人清秀些罷了,面板倒是白,襯得眉眼有些寡淡,不知是否以血畫就的緣故,右眼下的淚痣泛著淺淺的褐紅色。臉很嫩,帶著些屬於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