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1/4 頁)
褂行┩縭�娣逭詰玻�恢涼�詿棠俊�
縱觀這孤山落雪清池之景,與鮫珠內的西極池一模一樣。略去石碑上詭異的“南朽”不說,果真來對了地方。顧少白笑了笑,藏著這麼一件仙品寶物,可不正是“執念最深”之地麼?就是不知寧湖衣口中的“執念最深”,到底指的是他顧少白,還是他寧湖衣了!奈何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這法器與他素有淵源,是他的命定法器,那兩掌非但沒讓他送命,反而促成他得了這筆,何其可笑!
儘管怒意因為進階的緣故淡去了許多,可一想到危難當頭寧湖衣毫不猶豫向他打出的兩掌,顧少白仍舊心緒難平。好在法器最終落到了他手中,縱然身為寧湖衣的器靈,命定法器仍舊不容他人染指。
顧少白心下稍安,眼角餘光瞥見身旁一物,忽地一愣。本以為身旁約莫有一人多高的隆起是座被雪掩住的怪石,這會兒側目一瞧,分明像個人的模樣!
望著那無比熟悉的身形,顧少白眉頭緊鎖,握著筆桿的手不由得越攥越緊。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抬手敲了敲那東西,鬆軟的雪霎時凹下一塊,露出一小片青色的布料。
青衣……顧少白麵色一沉,心中隱隱有了答案,等不及將雪一點點拂開,運轉靈力狠狠打出一掌,覆蓋著的積雪盡數震落,埋在雪下的人露出了熟悉的側臉,正是寧湖衣。
他膚色青白,垂眸斂目,鬢髮睫毛上沾滿了落雪,似一座冰雕,還保持著許久前在水下推出一掌的姿勢,彷彿時光從那一刻起就停住了,有股不可抗拒的外力將他凍成了這副可笑的模樣,直到今日都無法解脫。然而儘管他一動不動不言不語,細聽仍舊能聽到胸膛中傳來的微弱心跳。
果真還沒死,真是禍害遺千年!經過先前那一出,不知他這會兒是不是又故技重施一邊療傷一邊窺伺,顧少白不敢輕舉妄動,遲疑地退了一步,這才發覺寧湖衣眼眶泛黑,半合的眼瞼下一雙眸子妖紅如血,正是心魔肆虐之兆!
空氣中縈繞著一股壓抑的邪氣,不濃,卻又無法忽略,讓顧少白很快明白過來寧湖衣不動不言的緣由——走火入魔。
貨真價實的走火入魔啊,那先前的兩掌是否也如在漁村中一般,可以用走火入魔來推脫了呢?顧少白嗤笑一聲,藏在身後的手轉眼已伸至面前。新得的法器躺在掌中,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怒意,正微微顫動著。
或許還得感謝寧湖衣的走火入魔。若是沒有他所謂的“走火入魔”,怎麼能陰差陽錯來到西極池,尋到這柄註定不凡的仙器呢。可惜修仙之人講究因果,更講究問心無愧不留心結。走火入魔又如何?因緣際會又如何?仍舊不礙他補上一刀送他早日歸西!
且當他的殺心亦是因果報應吧,在村中的過節他可以不計較,姑且當他走火入魔身不由己,在池中背後暗算的兩掌不在今日討回,他至死難安!顧少白抬手,將銳如刀割的筆尖往寧湖衣心口扎去,而就在堪堪觸到寧湖衣衣襟之時,筆一歪,直直往旁處落去。
“啊——!!!”顧少白慘叫一聲,被胸腔中無故生出的劇痛迫得丟了手中兇器,不得已彎下腰來。
顧少白按住胸口,又覺眼眶灼熱,於是不自覺地抬手捂住眼睛。碩大的淚珠一顆接一顆從眼中滾落,透過手指的縫隙落到雪地上,反射著盈盈珠光。
鮫珠?開什麼玩笑!顧少白兩眼朦朧地看著地上凝結成實體的圓滾滾的淚珠,滿臉驚愕,伸手碰了碰,觸手冷硬刺骨,才知並非珍珠,而是被寒氣凍成了冰珠。
他為什麼要哭?顧少白不明白,煩躁地拂開滿地淚珠,尋到掉在地上的筆往寧湖衣擲去,腦中又是一記刺痛。
“唔!”顧少白悶哼,緊緊閉上了眼睛,有些懷疑無法斬殺寧湖衣的狀況是契約所致,正這麼想著,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一張陌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