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生如蜉蝣陳先生(第2/3 頁)
此,上一壺,再打滿一葫蘆酒,有時候坐下閒聊幾句,有時候打完酒便走了。
張老頭回憶起這些年的諸多事情,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咬牙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先生您跟我說句實在話,您到底…是什麼?”
他的目光看著陳長生,那副神色,卻好像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陳長生倒是感到有些意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說道:“這回,你怎麼又敢問了?”
張老頭輕嘆一聲,說道:“我都老的不成樣了,也沒兩年活頭了,還有什麼不敢問的。”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你我也見過不少次了,也算是老熟人了,你不妨先猜猜看,我會是什麼?”
張老頭張了張口,說道:“不敢猜。”
“我不怪你,猜就是了。”陳長生說道。
張老頭思索了一下,咬牙道:“先生是妖?”
“不是。”
“鬼?”
“也不是。”
張老頭吧唧了一下嘴,又問道:“那就是…神仙?”
陳長生還是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
張老頭眼巴巴的看著他,不是妖怪,不是鬼怪,也不是神仙,那會是什麼?他著實是想不到了。
陳長生抬起頭看向他,說道:“是蜉蝣。”
張老頭頓了一下,問道:“蜉蝣是什麼?”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什麼都不是。”
實際上他並不是這裡的人,只是一次意外將他送到了這裡。
而這一切的源頭,都在於一個蜉蝣雕刻。
那次考古,在他接觸到枚栩栩如生的蜉蝣雕刻之後,就發生了意外,眼前忽的黑了下來,整個人也暈了過來。
等他再一醒來,就到了這裡。
沒有機遇,更沒有仙人指路,而且不幸的是……
他身上彷彿沾上了詛咒一般。
每三年時間,他只能醒來一天。
就好像是常人睡覺一般,只不過,他一睡就要睡三年,而在那三年裡,陳長生也只有意識還是清醒的,但卻感受不到自己的軀體,也看不到任何東西,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能思考。
每次醒來,在太陽初生之時,到了日暮之際,他就會再次死去。
如同蜉蝣一般。
在他的世界裡,醒來的時間也不過才十八天,但實際上此界卻已過去了五十四年。
就如面前的張老頭一般。
之前見他時候還是那個懵懂青澀的少年,一轉眼卻已經白髮蒼蒼,步路蹣跚。
這一切,就如同厄運一般纏繞在陳長生身上。
……
張老頭心中滿是疑惑。
他想再問,可這個時候卻又沒了剛才那份勇氣,再一感受,才發現自己背後卻已冷汗直流,沾溼了衣服。
不敢再問下去了。
而陳長生到頭來也沒有解釋所謂的‘蜉蝣’到底是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
張老頭就這麼坐著,也不敢再說話。
酒肆裡尤為沉默。
直到陳長生喝完了那一壺酒,這份沉默才被打破。
陳長生問道:“我記得,你好像不曾娶妻,所以也沒個子嗣,對吧?”
“是嘞。”張老頭答了一句。
陳長生接著說道:“就沒想著把你這釀酒的手藝給傳下去?”
張老頭回答道:“如今世道好了,坊裡歲數小些的都去外邊了,又有幾個樂意留下來的學我這手藝的。”
“那不成。”
陳長生搖頭道:“你要是去了,這秋月釀,我豈不是沒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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