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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它就正在對著女鬼說話:「把她給我,給我!」
幻蝶的音色竟是像小女孩兒一般,然而卻全然沒有小女孩兒的天真可愛,只有毫不加掩飾地貪婪,殘忍。
女鬼捂著耳朵:「不給,不給!」
幻蝶氣壞了:「為何?你留她又沒有用。把她給我,我替你再抓五個,不,十個新娘子來。」
女鬼道:「一百個也不是她了,我不許你吃她。」
「啊!啊!」
幻蝶發出尖銳地叫喊。
寧晚晚捂著耳朵,不忘給路人乙也捂住。
路人乙疑惑地看著她。
寧晚晚嘀咕說:「這倆人怕是內訌了。」
路人乙點頭。
女鬼也被吵得耳朵痛,一道白綾過去就砸在幻蝶的嘴上:「閉嘴,吵死我了。」
幻蝶不甘示弱,身體稍稍一抖動,翅膀上掉下來許許多多的鱗粉,五光十色的鱗粉化作暗器,朝女鬼鋪天蓋地打來。
女鬼不是吃素的,她身型雖小,可十分矯捷靈敏。
只見她微微踮起腳尖,使出一種奇怪的步法來,白綾一轉,便輕鬆將鱗粉暗器全部躲避。
一招不成,又起一招。
到底是地階甲等妖獸,幻蝶攻擊的手段數不勝數。
然而女鬼卻戰意不濃,停手道:「你我打了這幾百年,本就分不出勝負來,何必白費力氣?」
幻蝶黑色的眼珠子裡浮現出一絲暴戾。
正如女鬼所說。
一鬼一妖獸相識已有數百年。
那時幻蝶的修為不過只有玄階。
女鬼本是一個人類,湊巧被幻蝶遇見。
幻蝶這種妖獸,最是喜歡玩弄人心,也最是喜歡吃墮入黑暗的靈魂;遇見女鬼那一次,幻蝶已經太久沒有飽餐一頓,理所當然,要引誘女鬼墮落。
其實要讓當時的女鬼墮落,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
她是一戶人家的童養媳,打小便被父母賣了,沒有親人;說是童養媳,實際上是被當做小婢女一般地養大,給一兩口吃的,一些舊衣服,便讓她掃地,做農活,洗衣服。
那戶人家的父親還喜歡喝酒。
每次酒醉,棍子就會落在女鬼身上。
女鬼從小被虐待到大,可到底是生命力頑強,活了下來。
在這戶人家裡,她未來的相公待她算是不錯。
所謂的不錯是指,會在女鬼捱打的時候,給她送傷藥;會在女鬼餓到去啃野草的時候,給她遞自己不需要的饅頭。
許是旁人待她太壞了,顯得這位未來相公還有個人樣。
女鬼很喜歡他,一直期待著將來嫁給她。
未來相公給她許諾:「等中了秀才,就正式用八抬大轎娶你。」
女鬼於是堅信不疑,為了供養相公學習,天不亮就去割豬草,每天夜裡織布直到深夜。
終於,她等來了相公出人頭地的那一天。
然而,同大多數話本里苦盡甘來的故事不同,女鬼的故事,是實打實的悲劇。
她的相公本就不是什麼好人,考中了秀才以後,立刻就看上了城裡一戶大戶人家的富商女兒。
富商也有心讓女兒嫁給讀書人,十分樂意這門親事。
可童養媳怎麼辦?
四方鄰居都知道他有這麼一個童養媳。
都知道是童養媳供他讀書。
若他光明正大地拋棄童養媳,那便敗壞了名聲,以後做官也有影響。
於是這位秀才和富商一商議,籌謀了一個惡毒的計策。
他們給了村裡一個老光棍銀兩,要他去強佔女鬼清白;女鬼失了清白,自然不好意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