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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有成熟的遊戲設計專業,比國內……”
上一秒他還說得認真,氣息那麼沉穩,但下一面,他神情倏然一變。
他面色本就蒼白,但那一瞬間成了慘白,他看著她,好像想說什麼,卻沒能夠說出來,只有面部肌肉抽搐幾下,整個人忽然朝一邊倒下。
“……表哥!”
商挽琴反應快,拼命抓住他,才沒讓他摔在地上,只有椅子“哐”一聲砸出巨響。她竭力抓住他,卻又矛盾地感到他身體的分量很輕——真的很輕啊,像他這樣的身高應該更加沉重。她比他小四歲、矮不少,常年鍛煉出的肌肉卻足夠抓住他。
“表哥?”
喬逢雪一動不動。
“表哥……乾媽!乾媽!!”
她大喊起來。
那是商挽琴第一次看見他發病,也是她第一次看見救護車停在家門口。她想跟去,卻被告知只能有一名家屬在車上,於是乾媽留下,她和七七打車去醫院。
商挽琴趕到醫院時,正好撞見主治醫生在訓斥乾媽,說他這就是累的,也沒休息好。
“說了多少次,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不能熬夜,不能太累,要多休息多休息多休息……”
乾媽被訓得抬不起頭,商挽琴站在這一邊,也深深低下了頭。那一刻她才意識到,她雖然聽說了他的病情,卻因為他表現太過正常,而下意識看輕了疾病的威力。又或者是她玩了太多遊戲,總以為人定勝天,靠毅力就能驅走病魔,只要多走走、多曬太陽、變得更有活力,就代表著更健康。
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那次發病後,喬逢雪在特護單人病房住了兩個月。他每天輸進口藥,總是躺著。據說他暫時喪失了對部分肢體的控制能力,也就是所謂的偏癱,走路都艱難。
商挽琴去看他,發現他忽然恢復成了最初的模樣:蒼白,冷漠,安靜,拒人於千里之外。她小心翼翼地和他說話,他很少做出反應,總是看著窗外。
她絞盡腦汁,想要給他打氣。醫生說了,患者的情緒很重要,要保持心情良好,這樣才有助於恢復。可又不能情緒波動,所以不能逗他大笑,再說,對他而言,大笑這個動作本身也太危險。
思來想去,商挽琴只能給他講故事。小時候她沮喪傷心,爺爺就會這麼做。作為中文系的老教授,爺爺肚子裡裝了好多故事,古今中外都有,能講很久。
然而,效果甚微。
商挽琴沮喪地想,喬逢雪可能不喜歡故事。其實她潛意識明白,他真正不喜歡的是疾病,可她對此無能為力。
她只能努力去做能做的事。
不喜歡故事,那還是普通閒聊吧。商挽琴就給他講學校的事、家裡的事,也講天邊的朝霞和夕陽。
她還會小心翼翼地插入幾句對美好未來的描繪,希望能激勵他。
“表哥,等中秋節到了,我們一起賞月。你喜歡什麼口味的月餅,我送你!”
“表哥,我的書法又有進步了,回家就給你看。”
“表哥,你喜歡的歌手明年要來開演唱會哎!我會幫你搶票的!”
“表哥……”
她以為這些話能點亮他。她以為,描繪這些瑣碎又美好的生活圖景,能讓他笑起來,重新變回她熟悉的喬逢雪,那個漸漸失去了完美外殼,會高興也會生氣,還會惡作劇的喬逢雪。
懷著這樣的期望,即便大多數時候她都得不到回應,她也沒有氣餒。
一整個暑假過去,他的情況也漸漸好轉,醫生也說恢復不錯,可以準備出院。
這兩個月裡,商挽琴幾乎每天都去醫院。她過得很累,卻很高興,甚至有一點點的驕傲:她堅信,她也為他的康復出了一份力。
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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