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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種蘇出聲,提醒道,「陛下問你話,為何要逃官。」
這也是種蘇想要知道的,種瑞離家的信中並未闡明原因。
種瑞跪在地上,事已至此,自然不敢撒謊,他穩定心神,面現猶豫之色,道:「草民有不得已的原因,只是,說出來怕陛下不信。」
「說。」李妄淡淡道。
「草民有一日做了個夢,」種瑞道,「夢見一個神仙,告訴我倘若我上京做官,將一家人都難逃殺身之禍。該去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種蘇聽到這裡,指了指自己,種瑞點頭,「對,說你去則可避過此劫,且能有奇遇,說不得從此永享富貴。」
種瑞本只當尋常做夢,誰知接連幾日,均做了一樣的夢,說一樣也不一樣,接下來的夢裡,神仙不再出現,卻如戲臺演戲一般,上演了神仙所說的具體內容。
種瑞看見自己上京後,不知犯了何事,被砍了腦袋,死後雙目圓睜,而接著種父種母死於獄中,種蘇被送去做苦役,病死途中。
而另一面,種蘇替他上京,夢中種蘇走在長安街上,笑容燦爛,一如平常般無憂無慮,而種父種母亦滿面笑容,在最後的畫面,他們一家四口坐在家中院裡吃飯,明月高懸,飯桌上似乎多了幾道身影,看不清面容,卻一派其樂融融,歡聲笑語。
夢境中兩幕畫面與結果對比,顯得無比真實而殘酷,接下來的幾日,這夢境數次重複,種瑞每每醒來皆一頭汗,他意識到這或許不是單純的夢。
「但我不敢跟任何人說,沒人會信的吧,」種瑞道,「雙親若知道,定以為我不過膽小怕事,想要逃避上京,也絕不會捨得讓你去冒險。」
種蘇忽然想起上京前種瑞的確有幾日似乎心神不寧,精神恍惚的模樣,當時大家只以為他即將離家而焦心,還笑了一番。原來是因為夢?
如種瑞所言,即便當初他如實告知了夢境,種蘇他們基本也是不會信的。
夢?太荒謬了。
「所以我沒有辦法,只好乾脆一走了之,逼迫你們上梁山,」種瑞看看種蘇,又看看李妄,道,「如今看來,那夢境看來還是頗為可信的,妹妹至少平安無事……」
種蘇輕咳了一聲,道:「哥,事關重大,你可不能撒謊。」
「哥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種瑞舉起手,「今日所言,句句如實,若有半句虛假,天打雷劈,一生被妹欺,永不得翻身。」
種蘇撫額,知道種瑞雖平日裡偶爾不著調,卻分得清輕重,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況且也不會撒這種謊。
但,夢?雖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種蘇卻總覺得還是太荒謬了。
然則她信不信並不重要,種蘇看向李妄。
李妄面上波瀾不驚,眼神沉靜,看不出信還是不信。
「陛下,草民以項上人頭做擔保,絕無欺瞞……」種瑞道。
「你項上人頭本就不穩當,如何能保,」李妄開口道,「無論如何,你逃官是真,並致使你家人冒名頂替,受到牽連,此罪難恕。」
種蘇一顆心提起來。
「即日起,你留待京城,先行閉門思過,不得離京,聽候發落。」 李妄最後說。
作者有話說:
種瑞:咳,真就是這麼個夢……
第96章 佳人芳心
之後種瑞便被帶走了,與種蘇相見不過片刻,心中充滿無數疑問,無數問題想問,然而眼下卻顯然沒這個機會,影閣的人復又出現,不由分說將他帶走。
種蘇知道種瑞只是被帶去其他宅院,而非牢獄之中,稍稍鬆了口氣。
「多謝陛下不殺之恩。」種蘇朝李妄說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屆時該罰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