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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結衣深吸口氣,把眼淚憋回去。
那一年對她而言只是一場噩夢,現在夢已經清醒,她就不會容許自己再踏進去。而且聽著少年不明所以的懺悔,花田結衣突然意識到到什麼:「他沒有碰到我。」
她看著瞪眼的花田俊彥:「我被救了。」
「……太好了。」
花田結衣本來想把手帕給他擦眼淚,但看對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臉,莫名嫌棄地打消這個念頭,轉而塞了盒抽紙過去。順帶拖過垃圾桶,她重新坐到茶几上:「現在可以說了吧?」
花田俊彥又閉上了嘴。
再好的脾氣也要爆發,花田結衣皺眉,又喊:「花田俊彥。」
「他染上賭癮。」花田俊彥閉了閉眼,終是說出口,「你離開沒多久,他就染上了賭癮。在把家裡積蓄掏空後,就開始借高利貸。」
花田結衣皺起眉:「那些抓你的人?」
「他們是放高利貸的。」花田俊彥垂眸。
花田結衣又問:「你是擔保人?」
「他的擔保人也跑了。」花田俊彥想揉臉,卻又想起自己臉上現在五彩繽紛,只能把手放下,「我媽兩年前跟他離了婚,我搬出來住,卻沒想到某天下班在家門口遇到追債的。」
「是他把你地址透露出去的。」花田結衣喃喃道。
花田俊彥抿了抿唇,垂下眼。
見他不說話,花田結衣也皺著眉沉默——
真是人渣。
彼此沉默下,花田結衣突然開口:「你能找到他嗎?」
「你想做什麼。」花田俊彥看她。
「冤有頭債有主,你又不是擔保人。只要我能幫高利貸的抓到他,那些放高利貸的人就不會來找你麻煩了對吧。」花田結衣道,「還是說你顧及跟他的血緣關係?」
花田俊彥愣愣地看著她。
「或者你有更好的辦法?」花田結衣問。
花田俊彥微微搖頭,像是沒從這個發展回過神來:「可那是我爸爸。」
一旦他被放高利貸的人抓住……
「對,他是你爸爸,卻將你推到高利貸面前。」花田結衣無意說得這麼直白,看著因她一句話臉色煞白的花田俊彥,心裡也不好受,「如果不是我,你現在什麼下場?」
花田俊彥咬牙沉默了。
花田結衣不催他。
「你要怎麼抓他?」耐心的花田結衣贏了,只是花田俊彥出口的聲音很疲憊,「他現在完全不接我電話。更何況就算你抓住他,你覺得他足夠當和高利貸談判的籌碼嗎?」
說穿了,高利貸要的不是人,是錢。
做父親的無能,無法償還債務,就由有能力的、能夠償還債務的兒子頂替上。
花田結衣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不然那群放高利貸的傢伙,也不會抓著花田俊彥不放——無能的父親有一個正年輕的兒子,在現在這個世道,什麼東西不能來錢?
更別說花田俊彥長相清秀,氣質清冷。
「他是不夠。」花田結衣道,「但如果你相信我,我就有辦法讓他們不再找你麻煩。」
里包恩名言——
沒什麼是兩頓打治不好的。
花田俊彥看著電視。
花田結衣在廚房做飯,一股清新的飯香氣在屋子上方飄蕩。本來他想幫她,結果被花田結衣以「你過來盡礙手礙腳」的理由轟出廚房。
電視播放著綜藝,花田俊彥卻完全沒聽他們在說什麼。
他在想花田結衣。
想她當年被誰救,想她現在和誰住在一起,想她長高也更漂亮了,想她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一定很辛苦吧,花田俊彥回憶著那名在大雨中揮動球棍、表情堅定眼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