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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傅禎為了廢太子，不惜以身捨命用毒簪刺殺太上皇！雖然長孫曦救治及時，讓太上皇抱住了性命，到底上了年紀的人，本來又有病，再怎麼調養也是治不了根本。這幾年，太上皇的身體時常抱恙，今天終於撐不住了。

&ldo;阿姒……&rdo;太上皇忽然緩緩睜開眼睛，朝她伸出手，目光變得有幾分呆滯，甚至好像透過長孫曦的身體，看到了別的人。

&ldo;父皇。&rdo;長孫曦緩緩走了過去。

心下回想起他對自己多年照顧，心中難受不已。

太上皇目光渾濁，看了半晌，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ldo;你不是阿姒。&rdo;

&ldo;父皇！&rdo;江陵王聞訊匆匆趕到。

&ldo;晗兒。&rdo;太上皇看向小兒子，目光透著慈愛和擔憂，說道：&ldo;你如今也長大了，別再向以前一樣任性不懂事，往後好好孝敬哥哥嫂嫂，記住了嗎？&rdo;

江陵王咬了咬唇，看著蒼老不已的父親終於點頭，&ldo;兒臣記住了。&rdo;

太上皇又轉頭看向皇帝，卻不說話。

殷少昊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床前，&ldo;父皇放心，兒子必定好生照顧九弟，讓他一生平安康泰。&rdo;江陵王和靈犀身上中有生死蠱，父皇便是不說，自己也不可能讓江陵王死，眼下不過是讓父皇安心罷了。

太上皇鬆口一了氣，&ldo;你們兄弟和睦就好。&rdo;像是迴光返照，氣色慢慢好了些許，神智似乎也回來了，&ldo;來人，傳霍太妃過來。&rdo;

長孫曦聞言愕然。

&ldo;父皇？&rdo;殷少昊和江陵王亦是一臉不解。

&ldo;寡人，心裡有數。&rdo;太上皇似乎沒有更多的力氣，懶怠解釋，看向周進德，&ldo;趕緊吩咐人過去傳，快去。&rdo;

周進德當即領命出去，找了吉祥，然後回來道：&ldo;已經傳了。&rdo;

太上皇輕輕點頭，又道：&ldo;寡人，壽元不多了。&rdo;他笑了笑，&ldo;不過還算有福氣，看到了小皇孫舜，也沒什麼遺憾了。&rdo;

長孫曦忍不住淚盈於睫，哽咽道：&ldo;父皇，兒媳讓人把舜抱過來。&rdo;

&ldo;不用了。&rdo;太上皇聲音沙啞，&ldo;別嚇著小傢伙了。&rdo;然後指了指周進德，&ldo;待寡人駕崩以後，周進德和他的徒弟就沒了去處，皇后……，你收留他們罷。&rdo;

長孫曦張了張嘴，&ldo;我……&rdo;

周進德是服侍太上皇半輩子的人，殷少昊和太上皇又不是有仇的父子，周進德他們怎麼會沒有去處？太上皇這是要給自己留下可以用的人，他到死，都還放心不下自己。

太上皇卻是笑了，&ldo;皇后，你這個毛病還是改不掉。一著急，一緊張，就會忘記自己的身份，開始我啊我的，咳咳……&rdo;喘了喘氣，&ldo;不怪你，還是小姑娘呢。&rdo;

&ldo;…………&rdo;長孫曦再也忍不住，跪在床前眼淚直掉。

殷少昊上前勸道：&ldo;別哭啊，讓父皇瞧了難受。&rdo;

&ldo;皇后孝順，寡人不難受。&rdo;太上皇笑道：&ldo;只不過，女兒家的眼淚是珍珠，哭多了，眼睛就會沒有光澤的。皇后啊，快起來別哭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