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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曜閉了閉眼，妄圖再次尋找到方才那一幕場景，然而再怎麼思索，也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紅色輪廓，劉曜眉心微微蹙起來了。

「陛下，可是哪兒不舒服？」趙得信見劉曜眉頭緊緊皺著，忍不住問。

劉曜睜開眼，入目是御林苑的馬場，他深吸了口氣，淡淡地道了聲不用。

趙得信再偷偷觀察了下劉曜的神色，發現沒有剛才那麼難看了，他繃著的心也鬆了下來，不敢再勸。

而劉曜也根本沒心情注意趙得信，他眼神落在馬場上，準確的說，是馬場上的某個紅衣女郎身上。

沈雲翹的小紅馬已經停止賓士了，沈雲翹拉著馬韁，緩緩走到了昌青公主眼前，昌青公主臉色很難看，漂亮的臉蛋上烏雲密佈，沈雲翹臉上笑容淡了些，她放緩了聲音，「公主，比賽結束了，臣女可以自己跑一會馬了嗎？」

她挺喜歡身下的小紅馬，熱情猛烈，沈雲翹剛剛跑的那三圈根本不過癮。

昌青公主眼睛一轉不轉地看著她，俄頃，她忽然勾唇笑了下，「你還沒說什麼時候來當本公主五日婢女呢。」

沈雲翹眯了眯眼：「公主，臣女才是贏的那個人。」當然了，她也不想讓昌青公主當她五日婢女，所以剛才就當沒有這件事，都沒說輸贏，可看昌青公主的樣子……

昌青輕笑一聲：「你贏了，誰看到你贏了？」

話落下，她轉頭看向侯在附近的宮女和太監，神色一凜，「你們說，剛剛比賽，誰贏了？」

昌青公主的聲音一出來，那些宮女太監的身體一抖，昌青公主見他們不吭聲，馬鞭重重往草地上一甩，發出好大一聲噼啪聲，「問你們話呢！都是啞巴嗎？」

其中有個宮女見狀身體微顫，她小心翼翼抬起頭，見昌青公主帶著戾氣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忙不迭道：「是公主贏了。」

昌青公主滿意的翹了下唇，看向附近伺候的其他諸人，眾人連忙附和道：「是公主贏了，是公主贏了。」

「看見沒，本公主贏了！」昌青公主握著馬韁，道，「願賭服輸，你就得給本公主當五日婢女。」

沈雲翹的心已經麻了，她覺得劉曜就不好相處了，沒想到這位昌青公主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正想啟唇，忽然瞥見一抹檀紫色袍角，她頓了下，便看著來人的方向，趕緊翻身下馬。

「臣女參見陛下。」昌青公主的話沒說完，沈雲翹脆脆的像黃鸝鳴叫的聲音就先響了起來。

昌青公主坐在馬背上微側過身，便見到一襲檀紫色長袍腰繫玉帶的男人，她一驚，也趕緊下了馬，笑著朝男子走過去，「皇兄。」

劉曜沒有看她，他眼神在沈雲翹身上，剛剛馬跑得快，捲起一陣疾風，她鬢角幾縷碎發黏在了臉上，她面板如雪蓮一般的白，襯著那極致的黑，倒有些顯眼。

「皇兄，你什麼時候來的呀。」昌青公主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劉曜看向她，昌青神色單純，笑吟吟地說：「我剛才和沈姑娘比賽馬，沈姑娘輸了，答應要做我五日婢女呢。」

劉曜聞言，忽然輕笑了一聲，「昌青，公主的教養就是顛倒黑白嗎？」

昌青愣了下，「皇兄？」

「剛才賽馬，到底是誰輸了？」劉曜漫不經心地問。

劉曜眸光並沒有太多的威懾力，他就像是一隻出門散步的閒獸，隨口問了句山林裡猛獸應該往那處去，卻依舊有種無法破除的壓力。

「皇兄，你什麼時候來的馬場？」昌青公主聲音放輕了一點。

「誰輸了。」劉曜笑著看向昌青公主，可他明明是在笑，透過那華麗勾魂的皮囊，卻讓人覺得有些危險，「朕在問你最後一遍？嗯？」

昌青心頭一抖，她舔了舔唇道：「是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