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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說話的語氣溫柔無比,但銀利的眼睛亮了起來,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貪婪。他每靠近唐淑月一步,便能聞到她因受傷出血的味道,十分香甜,令人垂涎。想來在修士中也能算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只是不知為何,銀利忽然覺得這個味道有些熟悉。
「家師若是得罪了前輩,前輩為何不親自去找家師要個公道。」因為屬性壓制和實力的絕對碾壓,蘇染被水流牢牢捆住以致動彈不得,但她卻無法眼睜睜看著唐淑月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即便是在唐淑月死去的前世,蘇染雖然對她有些陰暗的嫉妒心思,可也沒想過要她去死。
何況唐淑月應該死在明年夏末的妖潮中,怎麼會憋屈地折在這裡?前世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因為無法打敗我師父,所以要先殺了他的徒弟,好讓我師父感到痛苦嗎?」蘇染譏諷道,「既然如此,何不從我開始動手?」
只要他放棄唐淑月,只要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只要他靠近自己……
蘇染被水流捆在身後的手臂隱入了袖子,一柄匕首無聲無息地滑入她的掌中。
「家師?你師父是誰?」銀利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你想說你也是清微老頭的徒弟?」
他仔細地打量了蘇染幾眼,忽然仰天長笑。
「前輩何故發笑?」蘇染的心猛地一沉。
大概是修士的直覺,她忽然意識到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絕對不是自己想要聽到的。
但她卻無法收回自己方才的問句,也無法阻止對方的回答。
「開什麼玩笑,普天之下誰不知道尹青河只收了一男一女兩個徒弟,那女孩是他最疼愛的關門弟子?」銀利果然被她吸引走了注意力,暫時放過了奄奄一息的唐淑月,向蘇染這邊走來。
「你是哪個角落裡蹦出來的丫頭片子,敢自稱是清微老頭的徒弟?」他饒有興致地抬起蘇染的下巴,「長得倒還是不錯,但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單靈根,你真以為尹青河能看得上?」
「前輩是什麼意思?」蘇染眯了眯眼睛。
儘管大敵當頭生死只在頃刻,蘇染也不能做到對銀利的話完全無動於衷。「只收了兩個徒弟」「不過是個普通的單靈根」「真以為尹青河能看得上」,給一直天之驕子順風順水的蘇染心裡,留下了一點陰影。
但蘇染卻也無法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對方的話上。她扣緊了手中的匕首,微微彎了膝蓋。
只有一次機會。
「尹青河看起來好說話,實際上可是挑剔得很。」銀利毫不留情地把蘇染的臉撇向一邊,「一百多年來他只收過兩個徒弟,你以為是因為什麼?」
荊山派作為天下四派之一,歷年來並不缺天賦異稟的弟子。他們的資質或許不及林宴和,但一定能強過唐淑月。
然而清微也並沒有就此把他們收入門下,總要有些原因。
「這麼一想,我倒對你有些好奇了。」銀利轉過頭去看奄奄一息的唐淑月,「你是靠了什麼……」
聲音戛然而止。原本身受重傷甚至無法站立的唐淑月,在銀利面前倏忽化為泡沫,從湖水中消失了個乾淨徹底。即便強大如銀利,也完全不能在自己的水域中察覺到她逃去了哪裡。
「……幻術?」
少有的,銀利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名為困惑的表情。
就是現在!蘇染因為手臂依舊被水流困在身後,無法從正面直接攻擊對方。她一個利落的鷂子翻身,借著湖水的浮力直接撲了上去,匕首朝著銀利的後脖頸切下。眼睛雖然不能看見對方做出的反應,但只要動作夠快,一切都還來得及。
匕首被火焰灼燒成熾熱的紅色,和湖水碰撞在一起,發出淬火的聲響。銀利早就聽到了身後的動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