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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他。他從來不能坦誠以對X,從未對他說過50%以上的實話。另外一方面,他卻無法容忍X同樣對他:有時沃爾特肯定自己被背叛了。他怕X,很害怕。上高中的時候有次他抄襲了一首詩,發表在校刊上。他不能忘記那最後一行:我們所有的舉動,都是恐懼之舉。老師發現他時,在他看來還有什麼比這更不公平的事情嗎?
他在羅莎?庫柏在長島的住處度過了初夏的大部分週末。房子裡,照例有很多開心的耶魯和普林斯頓的大學生,這很令人惱火,因為在哈特福德這類男生會讓他覺得滿心嫉妒,而且他們很少允許他涉及他們熟悉領域的話題。至於羅莎本人,則是個小可人。每個人都這麼說,甚至沃爾特。
但可人兒很少是認真的,羅莎對沃爾特也不認真。他並不怎麼介意。在這些週末他能夠接觸好些人:泰勒?奧弗英頓、喬伊斯?倫道夫(那個小明星)、麥克伊沃,有十幾個人,他們的名字在他的地址簿裡熠熠生輝。一天晚上他和安娜?斯蒂姆森一部由倫道夫主演的影片。他們還沒落座,走道周圍的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她是他的一個朋友,知道她酗酒,不體面,不像好萊塢讓她看上去的那麼漂亮。安娜告訴他,他簡直是個小女生。“你只有一個方面是男人,寶貝。”她說。
是透過羅莎,他遇見了安娜?斯蒂姆森。一家時尚雜誌的編輯,她差不多有六英尺高,穿黑色套裝,戴著一個單眼鏡,一根手杖,和一大堆墨西哥銀飾。她結過兩次婚,一次是和巴克?斯特朗,那個西部片偶像;她有一個孩子,十四歲的兒子,已經被安置到一個她稱之為“修正學院”的地方。
“他真是個要命的孩子,”她說,“他喜歡拿一把點22口徑槍衝著窗子外面亂開火,往下扔東西,還從伍爾沃斯超市裡偷東西。可怕的小子,就像你一樣。”
安娜對他不錯,在她不那麼沮喪和惡毒的時候,會好心地聽他抱怨自己的問題,聽他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是現在這樣的。縱然安娜缺點多多,卻一點不笨。他喜歡把她當成傾訴物件:他不管告訴她什麼事情,她都不會從正統的角度來反對。他會說:“我跟昆哈特編過不少瑪格麗特的瞎話;我覺得這樣很差勁,但她也會這麼對我的;不過我不是想他開除她,只是希望也許能把她調去芝加哥分部。”
或者,“我在一個書店裡,一個男人站在那裡,我們開始交談:一箇中年男子,感覺蠻好蠻聰明的樣子。我出來時他跟著,落後一點點。我過街他也過街。我快步走他也快步走。這樣持續了六七個街區,我終於明白過來這大概是怎麼回事時,心裡癢癢的,想繼續逗逗他。於是我在街角停下來,招了一輛出租,然後我轉身,向那傢伙投去深深的一瞥。他馬上衝上來,笑容滿面。我跳進出租,猛地關上門,探身出窗,哈哈大笑:他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簡直就像基督。我忘不了。告訴我,安娜,我為什麼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情?這好像是在報復所有傷害過我的人。但其實也不是這麼回事。”他可以跟安娜講這些故事,然後回家,睡覺。夢境清朗。
現在愛的問題使他憂慮,主要是他認為它不成其為問題。不過,他意識到沒有被愛。這種感覺就像他的另一種心跳。沒有人愛他。安娜,也許,安娜愛他嗎?“哦,”安娜說,“事情什麼時候會像看上去一樣呢?此時蝌蚪,彼此青蛙。看上去是金子,但戴上手指後,卻留下一圈綠色。就拿我第二個丈夫說吧,他看上去是個不錯的男人,可結果卻成了我另一隻痛腳。”瞧瞧這個房間,哦,你不能在壁爐裡焚香,那些鏡子,它們產生出空間感,但卻是有欺騙性的。沃爾特,沒有什麼是和它看上去一樣的。聖誕樹是玻璃紙,雪不過是肥皂沫,我們心裡撲騰的是一種叫靈魂的東西,你死去時,你還活著,是的,我們活著的時候,也不是活著。你想知道我是否愛你?別傻了,沃爾特,我們連朋友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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