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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件事只有我幫得上忙呀,難不成你們兩個人要嫁嗎?倘若今天是必須要娶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才能解程府之急,你們兩個人再爭好嗎?那時我就不會跟你們搶了,多吭一句話也不會。”
程咬金緩緩垂眸,藏住了苦笑。
曲無漪的提親,對程府而言,該是如獲甘霖,只消她點個頭,他們三姐弟的所有煩惱都立刻煙消雲散,雖然她完全不記得何時何地曾見過曲無漪,也不知道為何曲無漪會對她念念不忘,甚至甘願冒險娶一個完全不熟悉的人為妻。曲無漪的心思,她不懂,也沒心情去深究。
接受曲無漪的提親並不是唯一的方法,但卻是最快的途徑,可以讓程府所有人不受一點委屈就能解決事情,用不著讓含玉和吞銀去傷腦筋籌錢賠償或是折腰求人,也毋需擔心牢獄之災,如果撇開雜念,答應曲無漪的提親才是聰明人的作法——而她心中的雜念,名喚梅舒心。
有些相似於每每吃到最後一口糖酸時的酸澀湧上喉頭,當所有糖衣被吮盡後,糖裡的釀梅總是讓她又愛又討厭,她會為了那梅酸而擰眉,也會為了糖飴外衣在嘴裡化完而失落,現在,嘴裡沒有酸釀梅,心裡卻有了同樣的酸澀。
“要是這樣,你還不如嫁給你想嫁的人。”程含玉很不甘不願地咬牙說道,“反正梅莊的本領也不會遜色於曲無恥,再說,曲無恥是怎麼樣的人,咱們心裡沒個底,而梅舒心的惡劣是我們心知肚明的,至少他會不會待你好,我和吞銀也……知道。”最後兩字根本沒說出口,只是意思意思蠕動嘴唇。
“含玉……”
“但這是最後一步棋!在我沒努力過之前,我絕對不允許你以這種方式嫁出去,無論是嫁給曲無恥也好,梅舒心也罷!”程含玉的但書說得用力,扁扁嘴,才慢慢放柔了聲,“所以,把眼淚擦掉吧……”
這時,其他人——包括程咬金,才發覺了她自己眼角懸著一顆小小的水漬,雖增添了美感,卻也更讓人心疼,若非程含玉的點醒,沒有人會瞧見那顆在強顏歡笑下俏悄凝結的淚珠。
程咬金抹了抹頰畔,看著兩個弟弟的堅決,點點頭,允了含玉的話。
“行走商場多年,咱們還有些人脈,平日咱們程府做人也算成功,現在遇上了難題,求得幾分援助理當不難,我和吞銀分頭去找人幫忙,你在府裡糖倉善後,情況如何晚上回來再說,這樣有疑問嗎?”
“我沒有。”程吞銀搖頭,程咬金也跟進。
“那好,分頭行動。”
第九章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這句話不僅套用在親密如夫妻身上,連昔日商場朋友竟也將這話的意思給發揮透徹。
程含玉、程吞銀一日之內,走訪所有往昔稱兄道弟的商行,得到了最殘酷的醒悟。
並不是說所有的朋友都見死不救,而是有心救程府的力不從心,所能給予的支援不足以填補程府的虧損大洞;有能力救程府的,卻冷眼旁觀,甚至冷語嘲諷,加上曲無漪已經放出了話,除他之外,任何人資助程府就是與他為敵,下場絕對不會太好過,這讓程含玉、程吞銀的求援行動碰到了最硬的一堵牆。
時近深夜,兩人才拖著倦累的身子回府。沐浴完,也顧不得什麼服裝儀容,披散著及腰長髮,相視無語地癱坐在廳前檀香椅上,如豆燈火在透著夜風的窗前小几上搖曳,一室昏黃黯淡。
程咬金吩咐程銖熬了鍋粥,讓辛苦奔波一日的弟弟們填填胃。
大夥臉上那副如喪考妣的神情絕對不會帶來什麼好訊息,所以程咬金也沒詳問,只是跟著程銖佈菜、添粥、擺筷。
“第一次這麼明白梅舒心那傢伙報老鼠冤的決心,我從那些人的府邸踏出來時,腦子裡想的全是『以後就別換你們來求我,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