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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種口吻叫她心裡壓得特別特別喘不過氣, 也不知是世俗給她施加的雙重壓力還是工作帶來的各種焦慮。
可其實她又怪他。
她不忙的, 她就是有點小情緒,什麼叫就算了吧,什麼叫那她忙,這話不是對她有意見的嗎,那他哪來的意見呢,他們是有什麼關係嗎。
她真的看不透他。
看不透這種男人,卻又為他痴迷,沉浸那種感覺,她知道這種男人她絕對拿不住,可就是想拿,就是想撞南牆似的去嘗嘗那種滋味。
姚卉看她一個人不吭聲半天,過來問:「知予,你咋啦?跟顧總說什麼了?」
她坐起來,搖頭:「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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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予有個叫時臨,打小一塊長大,小時候在一個巷子裡跑、打架、抓蛐蛐,上小學要人幫忙帶早餐,上初中叫他等等自己捎帶著坐一下腳踏車。
高中,他跟著他媽去了鄰市,臨走前坐轎車後座跟她揮手說:「溫知予,我去學美術啦,你要好好學習,咱們大學後見。」
溫知予始終覺得做美術這一行的性格一定特別細膩,可以畫出那麼美好的色彩,時臨就是這樣,他細緻,有時候像女孩子,到後來畢業誰也想不到他去做了美妝編輯。
很少見男生做這個吧,他就是願意。
這兩天一家子回來了,各種打掃整理把房子騰出來,看溫知予下班了焉得跟沒人樣似的,時臨跟她打招呼:「又被萬惡的資本家壓榨啦,瞧你那血都被吸乾了沒精氣似的。」
溫知予跟他笑:「這不是給自己打工嗎,沒辦法。」
時臨說:「不高興就休息,去逛街去喝酒,哥陪你。」
說起喝酒溫知予又想到了,忘了跟顧談雋第幾次見面的時候本來潔姐要帶她去喝酒,當時突然被他喊進去以為有事,後知後覺才憶起那是在幫她擋場。
靠拼酒換來的生意,都是酒肉之友,並非長久夥伴。
她感謝他的,真的。
溫知予隨口說:「好啊,可我不太會喝。」
時臨說:「這有什麼,把你小姐妹喊上,明個兒晚上早點下班我接你。」
溫知予沒怎麼去過夜店玩,姚卉她們老去,稱得上是老司機了。以至於她這種乖乖女頭一次提起說自己要去酒吧夜場時還有點驚訝,像是看一個常年熬夜的人突然大五點起床還出去跑了個五公里。
「小尼姑轉性啦,還主動請纓要跟我們去夜店。」辦公室,姚卉把檔案給她,順道著說。
溫知予說:「沒,就是覺得生活壓力太大,緩解。」
「是,那你找對人了,泡吧就是緩解壓力的一大方式,不然這年頭怎麼蹦迪那麼吃香呢,我一朋友開個夜店去年都在南華買房了,幾百萬的大平層呢。」
「那真牛。」
「那來吧,姐帶你玩。」
「我還有個發小。」溫知予說。
「成,別說發小,只要是帥哥來十個也沒關係。」
現代人緩解快節奏焦慮的主要方式有唱卡拉ok、運動、健身,或者週六不用早八的休息日,夜晚化好妝去一趟夜店,狂歡、蹦迪、或來一場完美或糟糕的艷遇。
艷遇這詞也不僅男人可以用,女人也可以。
姚卉曾說:「我曾經跟一個外國盟友邂逅,那是個平頭碧眼的挪威人,聽說在那邊生活的幸福指數很高,你覺得呢?」
溫知予問:「挪威是哪,北歐嗎。」
「是,可他們那兒應該太冷了,連帶著他這人講笑話都很冷,所以睡了一次我們就和平分手了。」
溫知予也不知道t到哪個點,忽然笑了笑。
去夜店的那個晚上南華的空氣很乾燥,盛夏來了,夜店裡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