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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跟楊心蕊一起吃飯的時候,楊心蕊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她趕忙出去跑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接了電話。她回來的時候臉上略帶慍色,我問,你媽媽吧。她沒有答話,我知道我猜對了。
“你還是回去吧,我一個人沒事,最近可把你忙壞了,回去好好休息,免得你媽擔心。”楊心蕊最近由於睡眠不足,眼睛紅紅的讓我心疼不已。
“我沒事的,你別多心。”楊心蕊故作輕鬆的說
我知道拗不過她,只好作罷。
老李領著隊裡幾個人一起來醫院來看過,我以前常常開玩笑認識這些老流氓是遇人不淑,但現在才感覺到了朋友的力量。
第五天的時候,老爸的抬頭紋已經散開,眼神也渙散了起來,兩個眼球來回的左右轉動,卻在也無法集中起來看人。一個值班的大夫甕聲甕氣的說,今晚夠嗆了。我很想衝上去打他一頓,雖然我知道她說的很對。半夜的時候老爸突然掙扎了一下,讓後慢慢閉上了眼睛。老媽急忙的把壽衣給他穿了起來——為了讓他把衣服帶到另一個世界,體面的離開。楊心蕊比我鎮定許多,她從容不迫的幫老媽給他穿起了衣服。我怔怔的呆在那裡,半天才回過神來,轉身跑出去喊醫生。值班室裡黑著燈,整個走廊都空蕩蕩的,我突然很害怕,我像泅水的人突然被水草困住了手腳,無能為力的絕望。磨嘰了半天,那個女大夫才從屋裡出來,面無表情,我哀求著讓她再去看看,我把一切希望寄託在她的身上,但她的表情告訴我一切都很渺茫。
瑣碎的治喪過程讓我忙的筋疲力盡,以至於我沒有時間悲傷,我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默默的留著淚。楊心蕊自始至終一直陪伴著我,她熟練的幫我應酬著家裡親戚朋友,而且利用她的工作關係幫忙辦理了好多關係,我們只是在偶爾閒下來的時候會靜靜的在一起坐一會兒。
出殯的時候,黃大還有我大學最好的一個朋友顧徹找來了幾輛好車,讓我把葬禮風風光光的辦了下來。
時間如流水,悲痛如細沙,淤積在我的心裡,久久不能釋懷。
我回到公司收拾了一下我的東西跟同事交接了一下工作,順便跟大家到個別。按照慣例,辭職的人都會跟同辦公室的人握手,我很大度的跟老金和小樸打了招呼。我走到潘可面前,心裡很想感謝她。她笑眯眯的說,你快發達吧,我立馬辭職去投奔你。我跟老李最後一次在露臺抽菸。他說,以後常聯絡,還得跟你踢球呢。我說,李哥真謝謝你了。他拍了我一巴掌說,咱們之間別提這個,以後好好幹!
露臺的風很大,吹亂了我的心緒。
25
我把老媽帶到我住的地方散心,楊心蕊幫著我把房子好好收拾了一頓。她親自下廚給我們做了一頓晚飯,喜得我媽連連誇她做的好。
我很開心,打趣道:“媽,你看這個兒媳婦還湊合吧?”
老媽笑眯眯的直說好,楊心蕊說:“你還沒跟我表白呢,怎麼能這麼便宜你呢?”
我看著她略微憔悴的眼神,心裡不禁多了愧疚,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不要辜負她。
我的積蓄基本花光了,在沒有收入的情況下,生活有些捉襟見肘。老媽執意要回家,她說還是習慣在老家,我知道她是想為我減輕一些負擔。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人,但是在生活壓力面前,一切顯得那麼脆弱。我很慶幸還有楊心蕊能幫忙料理一些事情,我開始打算起結婚的事情。老媽說,她是個好姑娘,可是咱們這樣的家庭。。。。。我知道她的意思,不禁又開始猶豫了起來。
我陪母親回到了老家,現在是她最需要我的時候。以往的疲憊與痛苦一股腦的被喚醒,讓我身心俱疲。我不想讓這種情緒讓母親擔心,所以每天早早起床給她買早飯,陪她遛彎。我們常常一起去海邊看日出,枕著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