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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轉了身,見蘇湄捧著桃木漆盤,內建小嘴闊口的扁形波紋銅壺,一碟散糕站在皮簾子邊上,目光有些灼灼地望著她。
她頷首過去,接了蘇湄手中的漆盤:“我入蘇園多日,以往姐姐喚我到飛鳶閣耍卻一直找不到機會。今兒好不容易得空了,姐姐卻又不在。咱們真是鬧騰著捉迷藏玩兒了!”
蘇湄一笑:“大夫人去到煙波閣了,本是差奴婢去逍遙居請姑娘的,這不又想到大公子守夜歸來,需先照料,奴婢就忖著讓姑娘多睡一會兒,稍後去請。這回可好,平白不用走這一遭了,姑娘的福氣真就給奴婢沾上了!”
蘇綰與蘇泊生對望一眼,見他一臉苦笑,顯也是事出突然,未防臨時生變。
她將漆盤放入嵌雲石茶桌,轉首與蘇湄隨意道:“墨姐姐的身子恢復地如何?”
蘇湄皺了下眉:“本也不該瞞姑娘的,奴婢與墨姐姐互有齟齬,私下並不走近。只不過這次她傷了,奴婢也難過。但若奴婢出口相問或者探望她,墨姐姐定以為奴婢是想笑話她的。天地良心,大家同為蘇園婢子即是姐妹,奴婢半分輕視手足的心都沒有。至於她身子究竟好不好,見她送盞奉水還算矯健,應當是不壞的了,姑娘大可寬心。”
蘇綰點點頭,其實也是無話找話,心想該怎麼才能將她支走。忽然“哎呀”了一聲:“昨夜那啞巴黃落水,我還不得空去瞧他。湄姐姐心腸好,就代我去上一趟吧?”
蘇湄一愣,失焦的眼神似乎越過了蘇綰看向後頭靜坐品茗的蘇泊生,隨即又是一震彷彿遊走的魂魄歸位一般,道:“才說姑娘好心,姑娘又大發慈悲了。奴婢這就去,若啞巴黃已無礙,定回來給姑娘報個信兒。”
蘇綰頓然一顫:“湄姐姐若要找我,當是去煙波閣臨王妃那兒找。不是說王妃正喚我過去嗎?可巧惠嬤嬤的事情我也得向王爺王妃回稟呢。”
蘇湄點頭,又看了一眼蘇泊生,便斂衽退出。
蘇綰舒了口氣,若是順著蘇湄的話說,讓她回來找她,豈不暗指她要與蘇泊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頗久嗎?如果蘇湄無心此說也罷,萬一有個心眼兒跑去與寒翠微一咬耳朵,自己可就需受莫白之冤了。
蘇泊生倒是在旁仔細吃著糕點,偶爾咳個一聲以示存在。見蘇湄出去了,便放下糕點道:“咳……姑娘請隨我上樓。”
“上樓?”蘇綰退了一步,緊著搖頭道,“有什麼話非得上樓才可說?”
“呵……咳咳……我並非有話跟姑娘說,而是有東西給姑娘看。”
“東西?”
“唔……或者說,咳咳咳……是個人!”
“人?!”
蘇泊生一笑,兀自上樓。
蘇綰愣杵在原地。
人?她在這裡還認識誰呢?為何要讓她見這個人?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三十章 無處藏身
蘇綰有些遲疑地上樓,樓梯口向東延伸兩排單間,皆豎復雕花梨木門,糊肉粉色窗紙,正中閣頂五步一隻紅木為稜畫歲寒三友紡絲燈,燈下各綴七顆自上到下逐漸增大的寶珠串成的黃穗,看起來流光瑩動,彩華流轉,印在兩排房間正中的地板上,落下一圈又一圈的光斑。
燈裡晝夜燃油,餘影明滅。蘇泊生已推開了最裡面那間屋子,在外恭候她。
蘇綰被指引入屋,卻見是一進書房,正位一方麒麟腳案頭,背後成排用藍緞做簾的書架,不知裡頭安放了多少書冊。書架東西兩面各有矗立兩個小巧的白**蟆,含著冰翡翠製成的錢幣趴趴而蹲,彷如兩隻遙相呼應的守財奴。
蘇泊生輕掩住門,走到一隻蛤蟆跟前,手心朝下擰住蛤蟆凸起的背疙瘩,只聽“旮旯”一聲,彷彿是機括扣合的聲音,帶來一陣“忽忽”響,麒麟案頭背後的兩個書架頓時呈八字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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