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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燈突然覺得手裡的翻譯證也黯然。
轉念一想, 她前幾天在影片裡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是他無疑。
「你之前是不是去看過我?」
梁淨詞用手托住迎燈的腰, 自己在扶手椅上坐下,再將她放到腿間,親密無間的姿態,湊近問:「哪一回?」
她更顯詫異:「難不成你還去過很多次嗎?」
他說:「是有幾次。」
姜迎燈直覺, 他這話還是說得收斂了。
但沒再逼問下去, 她一邊翻手機影片,一邊說:「那天我穿了浴衣, 和同學去海邊玩的,你入鏡了,我這兩天整理相簿才看到。」
梁淨詞注視著她的那雙柔情眼,隨著姜迎燈的動作緩緩落下,聽見影片裡的歡鬧聲,再看鏡頭中央穿深橘色和服,笑意瀾起的女孩。
他想起一些往事。
姜迎燈把影片放大,給他看側邊的人影,問是不是他。
梁淨詞不置可否道:「這一次是欠你的。」
姜迎燈忙搖頭:「不要說欠,你也不要總放在心裡,覺得是個疙瘩。我知道的,是因為你媽媽鬧自殺,這種程度的變故當然可以理解,我又不會無理取鬧。」
他看著她單純清澈的眼瞳,慢慢一笑說:「食言就是食言,讓你空歡喜是我錯,我不給自己找藉口,你也不用換位思考。」
梁淨詞說著,捏她臉:「這麼看,太懂事也不好,淨給男人留找補的餘地。」
「……」
「梁淨詞。」
姜迎燈摟住他的肩膀,整個人放棄支點地壓在他懷中,像一灘柔軟的水流,輕輕柔柔地出了聲:「我要是那時知道你去見我的話,我會很開心的。我可能口是心非,說不要看到你,說討厭你。可是我真的會很開心。」
「我就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其實我特別特別想你。」
「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不過想到我那一點點薄弱的力量並不能夠扭轉乾坤。」
「我覺得好難啊。」
「愛一個人好難。」
「我總感慨自己運氣好背,為什麼偏偏喜歡上你,要是我喜歡的人不是梁淨詞就好了,可如果不是梁淨詞的話,我又會喜歡誰啊?除你以外的別人,我總挑三揀四,怎麼都看不上。嬸嬸之前總是說我心比天高。」
「要不是你,我才不會來這個地方上大學,我寧可在江都附近找個學校調劑,要不是你,我也不會為了找藉口離開,跑去那麼遠的地方做交換生。」
「暗戀好苦。」
「不過現在我不想回憶我吃過的苦了,但是你以後要好好地愛我,好不好?」
姜迎燈眼尾泛潮,略顯吃力地抬起濕漉漉的睫毛看向他。
縱有千言萬語想回答,但在她這一番回溯面前,他的萬般不捨都只會顯得單薄且蒼白,她承受著他沒有經歷的痛楚,有關他的回憶,都變成了密密麻麻的疤。
「我一定會好好地愛你。」
梁淨詞親著她眉心,說:「那時你小小年紀,願意跋山涉水來見我,所以我下定決心,就算曆遍千難萬險,也要找到你。」
姜迎燈感動地一笑:「恭喜你,你找到了。」
他也微笑,點著頭說:「是,我找到了。」
姜迎燈擦擦眼睛,收拾好情緒,問:「你剛才為什麼問我想在哪裡結婚?這很重要嗎?」
他說:「江都是你的家,有感情,況且我能看出來,你不是那麼喜歡燕城。」
姜迎燈卻說:「也不是的,我可能哪裡都不喜歡。」
什麼叫家呢?江都,裴紋換新居,隨之遷走的是她關於舊日的最後一抹記憶。老城拆了重建,南大家屬院早已人去樓空,姜兆林,是被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