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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眸看他:「習慣的。」
他眉梢輕挑,是有幾分詫異:「還沒睡就說習慣?」
只怪應答太快,她怔然,窘迫無聲。
梁淨詞看出點小姑娘的心思,寬慰她說:「在我跟前不用這麼拘謹。」
她不想說,就是在你的跟前,才拘謹。
姜迎燈不應聲,推門進屋。
作為一個認床嚴重的人,姜迎燈卻沒有在梁淨詞的床上感受到絲毫的難耐,明明也沒有那麼疲累犯困,但今天卻一沾枕就睡著,甚至沒有來得及好好地感受他的氣息,這樣倉促睡去,一夜無夢。
醒來後,外面有動靜。
早晨,她在臥室裡洗漱,出來後,梁淨詞正站在陽臺上,對著落地鏡打領帶。
領帶的顏色是一種偏深的紅,襯的是他雪色的襯衣,這樣的色調與這樣一個矜貴而正派的人極是匹配。
梁淨詞的視線從手中的領結挪移到鏡子的一角,望向杵在臥室門縫間的女孩還蓬著頭髮。
他頓了頓指。
臨走,梁淨詞拎起掛在沙發靠背上的西裝,擱在臂彎,走在前面,迎燈款步跟上。
上車後和她閒談:「早上有什麼課?」
姜迎燈看了下課表:「詩經。」
梁淨詞問:「學什麼?」
她又想了想,訕訕地笑:「就是一節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的課,會分析這首詩作在什麼時期創作的,這個字為什麼這樣解釋,跟別的經文裡作比較,再研究裡面的含義。我還記得有一節裡面出現了南山這個詞,老師就問我們還有哪一篇也有南山,為什麼出現這麼多南山呢,然後大家都非常踴躍在討論,有人講神話和歷史,我聽得一愣一愣,感覺自己好像一個文盲。」
梁淨詞手鬆松地握方向盤,看著前面擁堵的車流,聞言也輕笑了下:「好的大學都是這樣,臥虎藏龍。」
他轉而又問:「會不會覺得吃力?」
姜迎燈如實說:「有的時候會的,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認識到人外有人很重要,對自己要寬容一點。」
梁淨詞笑意變深,頷首對她予以肯定:「心態很重要。」
送到門口,他找了車位停車,隨迎燈一同下來。
她站在梁淨詞的身前,平視他時,只能看到那一抹硃砂色的領帶,姜迎燈稍稍撩起眼皮,望向他偏涼的眉眼:「那個……我平時要是無聊,能不能找你聊聊天啊?」
梁淨詞俯首,側耳聽她講話,而後點頭:「可以,除非工作時間要關機,看到我會及時回。」
她愉悅地笑,點頭:「好。」
他想了想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又溫聲地說:「有什麼難處你跟我說,不要不好意思。」
她淡淡地應:「……嗯。」
「去吧。」
梁淨詞衝著校門,稍稍揚了揚下巴。
姜迎燈跟他揮了揮手,轉身往學校裡走。
她走進閘口,再回頭,他仍然在目送。
梁淨詞大概不知道自己多麼惹眼,光是站在那裡,就吸引到旁邊三個少女齊刷刷扭頭看過來,或者他分明知道,卻渾不在意。只是目不轉睛看著姜迎燈的方向,送她進校。
他是有人情味的。
但那也只是人情味,不能夠錯當成好感。
姜迎燈轉過身去,鬆懈了笑意,覺得嘴角有些酸。
她看一眼時間,正要加快腳步。
身後突然竄出幾個人將她困住,搭在肩膀上的手臂很沉,姜迎燈扯了扯書包帶。
「救命啊,你哥真的好帥好帥,好正!」
說話的是許曦文。
姜迎燈瞥她一眼,旋即紅了耳朵。
許曦文一邊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