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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心跳得很快,雖然她不明白為了這些毫無意義的線條,她究竟在莫名恐慌著些什麼。而小禿就在一旁看著,帶著點憂鬱的眼神,這讓它看上去不像是一隻鳥,更像個嚴肅的若有所思的老頭。
它的毛色變得很乾,有時候還會不停地落毛,一抖就是一地,灰白色的,一團一團,這讓它看上去更加醜陋和蒼老。
“小禿,你越來越醜了。”蘇蘇說。
小禿閉了閉眼睛,沒有理她。
“小禿,我越來越不想看到你了,你的樣子讓我覺得噁心。”蘇蘇又說。
小禿縮起了身體,把自己一身讓人噁心的斑禿的毛完完全全呈現在她的眼前。
“小禿,你是不是不會飛了,你這麼醜,又這麼胖。”
“小禿,我真想把你從這裡丟出去。”
一次一次颳著地上痕跡的時候,蘇蘇一次又一次這樣對小禿說。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討厭看到這隻縮頭縮腦連翅膀都忘了該怎麼拍的大鳥,它固執地跟在她身邊,固執地收著翅膀看著她發呆。她不喜歡這樣,很不喜歡這樣。她在它的眼裡找不到食腐動物特有的敏銳和孤傲感,她在它眼裡也看不到想飛的衝動,雖然它腳和翅膀並沒有被栓著鎖鏈。
不像她。
沒有那種尖銳感覺的食腐動物就不是食腐動物,忘了怎麼飛上天的鳥,就不再是隻鳥。
那麼小禿現在究竟變成了一隻怎麼樣的怪物。
她看著它的眼睛,它眼睛裡折射著她一張迷茫的臉。
蘇蘇總是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麼,在做什麼。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蘇蘇變得有點迷茫。常常會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有時候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什麼。
迷茫的蘇蘇,那就不是蘇蘇。
那麼蘇蘇現在究竟是個怎麼樣的蘇蘇。
她看著自己的右手,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右手會告訴她些什麼,但沒有。她的右手會適時地爆發出一些她的情緒,在她自己還未曾想過爆發的時候,但不會告訴她任何她想知道的東西。右手不會開口,正如滿眼睛都是話,卻無法開口的小禿。
每天看著半座城市的日出日落,每天對著小禿自言自語,每天發呆,每天……
她不知道自己這種混混噩噩的日子究竟還會持續多久。青銅會生鏽的,人的靈魂會不會生鏽。
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在慢慢生鏽。
如果人的靈魂可以分成兩半,她真切的感覺得到,有一半靈魂在尖叫,當她每次看著自己那隻微微顫抖著的右手的時候。
*** ***
進入孟菲斯邊境,往東再行進了一段路後,貧民區的建築群便在藍天與沙海間錯落閃現。
從幾輩前的法老開始,這裡便是希伯來人、各國難民、無家可歸者在凱姆?特的棲息之地。也是下層階級同上層間矛盾銳化之地。
前代法老王試圖透過鎮壓和殺戮來杜絕眼前兩個層面間經久的鬥爭,但並不見效。事實證明,人民的力量和韌性是生生不息的,並不因貧富差異而有所不同。
所以到了奧拉西斯這一朝代,他放鬆了對這些貧民的政策。不以更大的壓力去激起他們更大的反彈,以便爭取更多的時間去實現矛盾的化解。
長時間以來,他一直在尋找一條路,一條能化解貴族與貧民間尖銳衝突的路,一條能從根本上凝聚人心之路。
然而,這條路卻被兩年不曾氾濫的尼羅河所阻斷。
兩年。沒有洪水,帶不來肥沃的土地;沒有洪水,衝不走下游不斷滋生的病魔;沒有洪水,這國家不再新鮮的血脈毒液四散。於是,這一切苦難的根源順理成章推到他這神之子的身上,因為他的叛逆,因為他的桀驁,因為他頭頂王冠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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