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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王嬤嬤輕輕咳了一聲，就聽那個麥嬤嬤道，&ldo;你先睡吧，一會別忘了起來替我。&rdo;

九卿青楚立刻住了語聲，又聽王嬤嬤道，&ldo;我睡一個下午，到晚間你再睡，明晨你再替我。&rdo;聲音放得很高，彷彿故意讓九卿聽到似的。

九卿心底怒氣頓生，原來她們連晚上睡覺的時間都要監視自己。完全把自己當成怕越獄逃跑的死刑犯了。

青楚氣得俏臉通紅，轉身就要往外面走。九卿一把拉住她，沖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就是風雨欲來的前兆。也好，是丫頭是小子快點生出來看看，好給人個痛快。這樣，總好過整日對著錢夫人的心思猜來猜去，提心弔膽的過日子。

沒準，這就是她人生從此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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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談判

九卿從此隔絕了一切訊息的來源，每日的三餐，都是由王嬤嬤陪著青楚過去取。吃完了，再由麥嬤嬤陪著青楚過去送，其中繡緣和王嫂子一次也沒有和青楚搭上話。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三天，這日肖嬤嬤突然領了兩個婦人過來，一進屋肖嬤嬤就笑著說道，&ldo;太太找了繡坊的人來給小姐量尺寸，說今年要給小姐多做兩件過年的新衣裳呢。&rdo;說完就沖九卿眨了眨眼睛。

九卿怔了一怔，心裡的那塊大石頭就又加重了幾分。

她掰著手指算了算，是啊，離過年還有十多天了。不知不覺間，日子過得真快，她已來到這個世界差不多小半年了。

王嬤嬤和麥嬤嬤都一起跟著肖嬤嬤進了屋，不大的暖閣裡立即擁擠起來。

王嬤嬤自顧找了一個小杌子坐下，又拉著麥嬤嬤坐在自己身旁的繡墩上，伸手烤著火盆，笑眯眯的對著眾人道，&ldo;咱也開開眼界，從小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看過成衣坊的人給人量尺寸呢。&rdo;

說完就抿著嘴笑。麥嬤嬤就在旁邊拉了拉她的衣角。抬頭間又接觸到九卿若有所思的目光，她一張老臉不禁通紅，彷彿做了虧心事似的，急忙低下頭去。

看起來倒是個比較憨厚的人。

肖嬤嬤不由皺了皺眉，兩位嬤嬤是大夫人派來的，她不好開罪。只得把注意事項交代兩個繡紡的娘子，&ldo;小姐的身子弱，受不得風寒，你們不要量的太久。&rdo;兩位娘子連連點頭，她又吩咐青楚，&ldo;你去拿幾塊木炭，把火盆燒的旺旺的，待火變得彤紅了，你們再給小姐量衣。&rdo;青楚答應轉身而去，她說完也自己退了出來。

兩個娘子邊量尺寸邊記數，又問做什麼樣子的，選什麼顏色的，需要在哪裡繡花，花朵要纏枝的，還是連精不空地兒的……等等。王嬤嬤麥嬤嬤一個也答不上來，兩人互相對看一眼，無奈之下，只得訕訕退了出去。

肖嬤嬤進來就往兩個娘子手中一人塞了一塊碎銀子。

兩個娘子心領神會，其中一個走到隔扇的簾前，溫言細語地徵求外面的意見，&ldo;麻煩外面的媽媽，哪個替我們向府上的大夫人問一聲？就說我們繡坊得了一款新式樣的八幅裙樣，要不要給這位小姐也做一件？&rdo;她回頭看了站在九卿旁邊的那個娘子一眼，又道，&ldo;如果要的話，我們可以把這幾條裙子的邊料給撙下來。&rdo;

那個娘子便微微地對重新看過來的她點了點頭。

就聽王嬤嬤在外面問道，&ldo;那得收多少工錢，你們給說個數，我們也好照直回了太太。&rdo;

麥嬤嬤也道，&ldo;是啊，要是真便宜，太太肯定會同意的。只怕你們是漫天要價，不提前跟我們說好價錢，做成了，又跟我們算成衣的錢，那時太太惱了，只怕我們老姐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