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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的不是這個，&rdo;她指著這些字後面的墨跡，&ldo;我是說這些念什麼字？&rdo;有點鬼畫符似的。

王總管看了看九卿，再看著她指的字跡，面上便襲上了一分凝重，&ldo;哦，這些字……&rdo;他一一指著念道，&ldo;這是壹佰張耒，五拾壹張鋤，貳拾陸只耙……&rdo;他越念聲音越小，到最後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似的。

九卿收起帳本，突然一聲冷笑，她用手指畫著帳簿封面上的幾個繁體字，&ldo;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一千畝地是在坡上開墾出來的山地吧？&rdo;她問王總管。

王總管眼神閃爍，低聲地回答九卿，&ldo;是，小姐。&rdo;

&ldo;那麼就是澆不上水，沒法人工灌溉，只能靠天吃飯的了？&rdo;九卿咄咄望著他問。

王總管額角隱隱見汗，&ldo;是的，小姐。&rdo;

九卿又是一聲冷笑，啪地把帳本扔在桌子上，&ldo;那麼也就是說，這種地板要在每年春耕的時候搶種，才會有好的收成？&rdo;

王總管抬起眼瞼看她，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臉上似是一片的茫然不解。

九卿又道，&ldo;這種土地只有在春季下過一場透雨之後，才能播下種籽有望出苗。這種搶種，多說三至五天的時間，否則過了最佳時候，即使種籽種下去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出苗機率……那麼請問王總管，這麼多的山地，只有這麼點的農具，你說這靠不靠譜？&rdo;她聲音輕輕的，卻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

王總管低著頭，一聲不吭。九卿長嘆一聲，真誠地對王總管道，&ldo;王總管，有一句俗語，叫吃誰向著誰……我不知道王總管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卻知道，沒有好的收成，這些個種田人家的老人孩子就會挨餓。沒有這些土地養活著他們，他們生存不下去也許就會賣兒賣女……&rdo;

她定定地瞧著王總管，&ldo;也許你不需要這筆錢，或者也許根本有人給了你什麼承諾，但是……&rdo;她突地話鋒一轉，&ldo;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幫著那人把我的莊子搞垮了……你回去之後，那人就會重用你嗎？他會不會想，你連那些常年跟你在莊子打交道的農人死活都不顧，又怎麼會對主子忠心……&rdo;她聲音幽幽的，卻有一種震懾人心的威力。

王總管面色慘白，抬起頭看著九卿張口欲言，半天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九卿擺了擺手，溫潤對他笑道，&ldo;我言盡於此，至於以後怎麼做，還得看王總管的……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rdo;她忽然又轉變了語氣，晨光中的面容有些嚴厲，&ldo;我既然能從江家要來五個陪嫁莊子，就能有辦法把跟我不一個心的人清除出去！&rdo;

她拿起桌上的一本帳簿，一字一句的念出上面莊子的名字，然後把它輕輕放在王總管的眼前，&ldo;就好像錢夫人到現在都不知道我識字一樣，我有的是辦法對付害我的人！&rdo;王總管額間冒汗，她又補充了一句，&ldo;更別說我現在已經成了將軍夫人。&rdo;

後面的話不言自喻。

王總管開始沉默，足有盞茶功夫，才起身對九卿一抱拳，&ldo;小姐，奴才鬥膽，可否請小姐允許奴才回去再重做一本帳送來？&rdo;

九卿微微露出笑意，&ldo;好吧，一切都要據實以報。&rdo;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