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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夫人抿唇不語，回視她的眼神也是冷如冰雪，半天，才咬牙對她說道，&ldo;好，我答應給你五個莊子！&rdo;卻絕口不提她和江九卿母親的過結。

說完起身就走。

九卿對著她的背影沉沉地道，&ldo;明天我就要地契。&rdo;

錢夫人倏然回頭，看向她的目光像要吃人一樣。

九卿卻閒閒笑道，&ldo;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明天聖旨就該到了吧？&rdo;她看著錢夫人，眼裡的光華如水晶一般透徹明亮，&ldo;如果我明天一早見不到地契，那麼對不起，也許跟著你們接聖旨的就是一具死屍！&rdo;她望著錢夫人的眼神堅定如冰，絲毫不讓。

&ldo;好！&rdo;錢夫人咬牙切齒地回答，轉過身氣沖沖往外走去。

剛開啟簾子，就見喬儲醫背著醫箱在王嬤嬤的引領下朝暖閣裡走來。錢夫人揮了揮手，對著王嬤嬤冷臉道，&ldo;你陪著喬儲醫進去看吧，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rdo;

喬儲醫和王嬤嬤愣愣地看著她，她頭也不回，一陣風似的走了。

17

17、接旨

第二天是臘月二十，按照大夏皇朝的習俗，這一天是迎接潔神的日子，俗語謂之為請潔。早晨起來，江府裡就各房各院開始各自為政地忙碌起來，一片喧譁繁忙的景象。

九卿也不例外，她親自督促著王嫂子和繡緣幾個小丫頭給自己掃房。東西擺了一地，由暖閣開始打掃。大到上面的承塵，小到床底下靠牆的死角旮旯，一個都不曾放過……

她需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平復一下煩亂的心情。

時間在忙碌中一點一點過去，眼看著一間屋子即將完工，九卿交代了小丫頭幾句，一個人走到外間準備去透口氣。

青楚正在西間幫她整理四季箱子，王嫂子被廚房的婆子叫出去說話還沒有回來。九卿就扒在門口掀著簾子跟青楚說話。

&ldo;小姐……&rdo;青楚一邊整理著夏季的衣裳一邊跟她搭訕，&ldo;你說這夏天的衣裳要是沒有這麼多的羅索就好了。&rdo;她指的是裙子裡邊又多出來的那一圈蔽膝一樣的圍邊。

九卿就笑，&ldo;紗也透明，羅也輕薄，裡面再不擱厚一點的東西撐著，那豈不……&rdo;

誰知一句話沒說完，那邊屋裡忽然起了騷動。

好像是那個叫兜兒的小丫頭髮出的一聲驚叫，不知她發現了什麼，聲音悽厲而恐怖。

九卿嚇了一跳，拔起腿來就往暖閣裡跑。

進到屋裡時只見兜兒正指著床底下的一個物件，面如土色跟其他人說著什麼。其餘幾個小丫頭成半扇形圍攏在一起，都捂住嘴發出壓抑的抽氣聲。

&ldo;怎麼回事？&rdo;九卿順著幾人的目光向床下看去。

兜兒臉色慘白，指著床圍裡露出的一小截白色東西磕磕巴巴地道，&ldo;小姐，您看……這……這是什麼？&rdo;她的唇蒼白無色，哆哆嗦嗦的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九卿訝異，猶疑地看了幾人一眼，俯身撿起了那東西拿在手中仔細觀看。

原來是一隻白綾子fèng制的頭腳齊全的布娃娃。

看背面還胖胖的有點像現代的毛熊玩具。

九卿不由輕笑出聲，她輕巧地把娃娃翻過身來，口中笑著說道，&ldo;這有什麼，不過是一隻……&rdo;卻在看清那娃娃的正面時，一下子目瞪口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