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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但秦王根本不聽,執意將綺嬴嫁往大梁。各諸侯國見一向主張“合縱”的信陵君都娶秦女為妻,亦紛紛向秦國示好。在這樣情形下嫁去的秦國公主,完完全全是政治犧牲品。
但綺嬴並不埋怨父王,這樣的政治婚姻在貴族中太普遍,上至王姬公主,下至宗室之女,無一能免。當年秦穆公為拉攏晉國,把宗室中最美麗的宗女懷嬴先後嫁給兩位晉君,他們為侄叔關係,懷嬴以侄媳嫁叔輩,實為亂侖。從此秦國與晉國世代締結婚姻,但懷嬴公主的意願,誰又考慮過?身為貴族女子,在當時卻和一件禮物或賞賜並無區別。
看到綺嬴憔悴神傷的樣子,子桁格外氣憤。兩年前信陵君客居趙國,至今也不接君夫人過去,姐姐與守寡沒有區別。他當即下定決心接姐姐回國。同時子桁也慶幸與周室聯姻不成,不然這世上多了一對怨偶,徒增煩惱。
子桁突然道:“母后日夜思念姐姐,希望你早點回去省親。這次和我一起回國吧?”
君夫人沉默不語。她太瞭解弟弟了:子桁從小說話喜歡拐彎抹角,一定因看到自己憔悴模樣,臨時做出決定,母后思念之說全是託辭。如果回國,依父王脾氣,馬上會令她改嫁。
既然總擺脫不掉傀儡命運,綺嬴寧可在魏國做有名無實的信陵君夫人。因為第一次見到信陵君,她已為君侯翩翩風度深深折服;並且君夫人性格恬淡,並不奢求丈夫專寵,偶爾一個微笑已然足夠。
子桁見她搖頭,大為不解:“姐姐和姐夫……”姐夫的稱呼十分勉強,“分居兩地,他一直不接你過去,毫無夫妻情義,何苦留戀此地?”
君夫人忙辯解:“不是……君侯很重感情,不是你說的那樣。”她心底仍有一線希望,但有些事情,不便明言。
人前信陵君對君夫人不苟言笑,甚至可謂冷漠,但兩人獨處時,她亦能感受到丈夫的關懷、體貼。總的來說,夫妻之間還算融洽,只要沒外人在跟前。
可惜婚後一年,秦國又發兵攻魏。綺嬴夾在父王和丈夫間,左右為難:秦王經常來密函,責怪女兒不能勸說信陵君停止合縱反秦;而信陵君有一天突然持劍闖進她的房間,鐵青臉色,嚇壞所有的人。
“你做的好事!”信陵君把一封信扔到地上,君夫人認出信封上是父王筆跡,臉色變了。
信陵君本來怒不可遏,氣到手暴青筋,但見妻子驚恐,一臉無辜表情,知道她不是惡毒婦人,勉強壓住怒氣,瞪著妻子一字一句道:“國家大事,女人不要插手。否則別怪我無情無義。”怒氣無處發洩,信陵君一劍劈向君夫人面前的案几,立時一分為二,然後悻悻離去。
君夫人當時連站立力量都沒有。好不容易恢復一點氣力,她才慢慢拾起地上那封信,開啟一看,差點駭昏過去。原來秦王在密函中要她勸說丈夫降秦,如再勸說不成,就用鴆酒……
如果不是顧念夫妻之情,信陵君大概早就殺了她?君夫人惶恐數日,寢食難安,不知君侯如何處置自己。但此後一切飲食供給仍和以前一樣優待,不過信陵君幾乎不再和夫人說話,也不踏進她房間半步。本來信陵君可以休妻甚至殺了她,這是做丈夫的權利,但君侯沒有這樣做,怎能說無情無義?
綺嬴知道她的不幸,已命中註定。丈夫是主張合縱反秦的君侯,她是秦王之女,再努力做好妻子,也不能改變什麼。
見君夫人不同意回國,子桁換個話題:“我還想請姐姐幫個忙。”
君夫人詫異地看著他,這麼遠從秦國趕來,一定發生重要的事情,否則父王、母后絕不准許愛子離開咸陽。
果然子桁道:“父王命我追查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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