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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

當我走出辦公室時，見到的所有人都向我點頭微笑。吳知帆從後面追上來，笑著對

我說：&ldo;釋明，我覺得你今天十分出色，人也精神，剛進來時我都沒認出來!對了，你

在哪兒補習的英語?流利的很啊!&rdo;我轉頭疑惑的問：&ldo;什麼?&rdo;吳知帆頓時尷尬的愣

住，對我說：&ldo;對不起，我認錯人啦!&rdo;他向後退去，一臉的困惑不解。我更加疑惑的

問：&ldo;什麼?&rdo;吳知帆狐疑不決，向走廊另一頭張望，那邊只有兩名保安在向這看。

&ldo;真對不起，我認錯人了。&rdo;吳知帆茫然不解的搖頭轉身走開了。我追上前，對他說：

&ldo;吳知帆，你不會是變卦了吧?&rdo;吳知帆不知所措的望著我，說：&ldo;我都說過對不起

了，你這人幹麼啊?&rdo;我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說：&ldo;我是釋

明。&rdo;吳知帆頓時變得有些驚悸，他掙脫開我的手，說：&ldo;你這人有問題啊?我又不認

識你，你怎麼可能是釋明?保安?保安!&rdo;我還要解釋，卻被不知何時過來的保安架住

胳膊，強行帶離西陸公司。

吳知帆怎麼不認識我啦?我茫然的站在馬路旁，找不到自己的腳踏車。

有一部小說裡描寫過一個精神病患者，他能同時出現在兩個空間裡，同時愛兩個女

人，但他並不快樂，最後失去形體消失了。那個故事並不精彩，甚至有些拖泥帶水，每

個人物都平庸至極，但合上書時，卻總被莫名的恐慌籠罩，彷彿這種事隨時可能發生在

自己身上。我們都是平庸的人，都可能隨時從世上消失。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精神崩潰，我並不覺得自己心理有問題。除了恐怖的幻覺，我一

切正常。但是現在，我認為自己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不過還是先和朱華商量一下。

中午時我坐計程車回家，在樓下遇到連昊，他手中握著把血跡斑斑的菜刀，神經質

的沖我大笑，揚起手中滴血的菜刀，暢快的大喊：&ldo;痛快啊!痛快啊!&rdo;我往後退了幾

步，盯著連昊，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我喊道：&ldo;放下刀!有話慢慢說，你這是幹什麼

?&rdo;連昊一邊揮舞菜刀一邊叫喊：&ldo;我殺人啦!我把老婆殺啦!我把自己也殺啦!痛快

呀!真他媽的痛快!釋明我告訴你，總有一天你也會殺了你自己的!哈哈……&rdo;我驚疑

的盯著他，看見樓道里有人叫喊著向外張望，遠處有警車聲，連昊哈哈大笑，幾乎喘不

過氣。正午的陽光下，連昊的目光四面掃蕩，一臉的不屑，彷彿這個世界太過骯髒，只

有他是乾淨的。連昊用刀指著樓上視窗探出的每個頭顱大喊：&ldo;齷齪!齷齪!齷齪!&rdo;

他瘋了，徹底瘋了。

警車駛來，衝下全副武裝的警察，連昊舞著菜刀原地打轉，最後向著天空深處狂喊

一句：&ldo;我操你媽!&rdo;然後突然把菜刀劈向自己的頸部，我看見一道鮮血噴湧而出，濺

在純棉的襯衣上迅速浸透擴散開，像油一般流動。最後，連昊倒在自己的血坡裡，那些

在水泥地上的血便圍繞著他流動，像是在進行血液迴圈。我感到窒息，血腥的氣息直衝

腦髓，整個人都禁不住顫慄。警察們仍把槍口對準著連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