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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趕快召魏王回宮,說服他發兵去“救”王城。幸好秦軍已撤離大半,不到萬人兵力留守王城,魏軍若以數倍兵力攻打,勝算在握。此外,在王姬說出砥厄確切下落前,絕不能放她出宮。
子桁所領商隊和王姬本是同日出發,只差一天路程,但商隊進入鞏縣前,打探訊息的人回報說鞏城內盤查甚嚴,過往商旅必須在城內待夠三日方可出城。子桁懷疑與從周宮逃跑的王姬有關,於是帶商隊繞道而行,以至到達大梁時,多耽誤一天。
現在商隊又入不了大梁城。秋狩的魏王突然提前回來,所有過往商旅都得迴避。子桁他們也一樣,只能退回大梁城二十里外的小縣城駐紮。一時間縣城客棧住滿南來北往的商旅,原本寂寞的小城熱鬧許多。
白白耽誤一天時間,子桁很不高興。晚上他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出了客棧,到外面散心。
一輪明月當空,子桁在月光下散步,寧靜的夜色使人易陷入沉思:前幾天範丞相來信叮囑自己一路小心,即使找不到砥厄也要早日回國。莫非國內有什麼事情發生?不知九鼎是否安然運到?嬴樛粗心大意,也許不該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但除白起和自己外,只有贏樛是主將,不派他又派誰?
就在同一時刻,秦相范雎也睡不著,在丞相府後的花園內踱步。批完最後一本文書,已是深夜。每天都有如此多的政務要處理,少壯時還不覺得辛苦,如今歲數大了,他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但睡不著的真正原因,全因收到子桁的密信,知道他正趕往大梁。
大梁!范雎不禁感嘆造化弄人。他本是魏人,如今在秦國為相,雖然高官厚祿,卻不能衣錦還鄉了。當初在魏國的往事,猶歷歷在目。
范雎本是魏國中大夫須賈的門客,那年魏昭王派須賈出使齊國,作為門客范雎也一同前往。齊襄王很仰慕范雎的才華,邀其進宮暢談一整夜,許諾只要範先生願意留在齊廷做客卿,就給予高官厚祿。但出於愛國的忠誠,范雎婉拒了齊王好意。
誰知須賈大夫見自己的門客受齊王禮遇竟勝過自己,十分嫉妒,回國後向丞相魏齊誣陷范雎是齊國奸細。魏齊不分青紅皂白,大怒之下,命人狠狠地往死裡打范雎。直到他暈死過去。魏齊以為“奸細”已除,命人用破席子卷著扔到茅廁。醒來後范雎發現自己渾身惡臭,遍體鱗傷,幸虧門房同情他,這才逃出丞相府。因害怕魏齊派人追殺,范雎在偏僻的山村隱藏數日,衣衫襤褸,苦不堪言。幸虧秦國使臣王稽途徑那裡,偷偷帶他回秦。
那時秦國因常年攻伐,消耗大量國力,對外無力繼續東擴疆土。國內宣太后攝政多年,她的兩個弟弟穰侯和華陽君爭奪兵權,成為秦昭襄王的腋肘大患。為分外戚之權,秦昭襄王加封自己兩個同胞弟弟涇陽君和高陵君,誰知更加激化爭權的矛盾。
范雎作為客卿被秦王冷落三年之久,以為滿腹的治國韜略都付之東流。見如今秦國政出多門,已面臨四分五裂的危險。他孤注一擲;冒死向秦王陳述利弊,獻上對內削權之策,對外遠交近攻之術。秦王聽後大悅,當即升他為太傅,表面教王孫公子們讀書,其實為秦王謀士。因準備充分,宮變一舉成功,廢太后,逐穰侯,奪兵權,外戚勢力一掃而盡,兩位王弟也被派到他國為質。范雎由太傅升到丞相,加封應侯,短短几年內成為秦國數一數二的權臣。秦王對范雎幾乎言聽計從,地位和當年的商鞅不相上下。
位高權重,范雎的憂慮也與日俱增。秦王年事漸高,歲數越大的人越多疑善變。他從心裡希望公子桁能早日繼位,不是因為任太傅時做子桁老師時,對這位年輕公子非常賞識,也不是貪圖丞相之位,捨不得十幾年積累的榮華富貴,范雎只希望在他的治國外交方針下早日統一天下,結束生靈塗炭的戰亂局面。
最令范雎憂心莫過於內患。子桁領兵去王城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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